打他的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

“其实这一撞也挺值的。”张大夫缓缓开口：“你知道若成喊我什么了吗？”

原来他也听到了，他一直是在意的，只是顾及自己的感受没有讲出来而已。

“对不起，老头子，若成这孩子不懂事。”这是夏季芳代替儿子道的歉，也是儿子迟来的祝福吧。

她总算等到了儿子认下老头子的这一天。

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至死都得不到儿子的原谅了。

“傻了啊，你哪有对不起我的事？”张大夫翻身看着夏季芳道：“你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有两个听话的孩子，还有我这个老头子。”

“是，我是有福气。”不得不承认，嫁给老头子后她真的过得很好。

吃穿用度上他从未让自己操过心。

相反，他还操心着自己儿女的事。

若男在京城要银子，是他卖了医馆凑足了给送来；元宝出了事，是他亲手磨药涂抹；如今又教着元宝学医。

而自己就更不要提了，买了仆妇请了厨娘，让自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这样的生活，她以前想都没有想过。

而若成对他也是多有误会。

小时候的若成也叫他张叔的。

自从自己执意嫁给老头子后，若成就改口叫成张大夫，这其中的生疏她都能体会。

老头子不怪他，也没有在自己面前抱怨半句。

现在总算守得云开见日出，若成叫他一声叔哪怕被撞了也觉得开心。

想到这儿，夏季芳眼泪就流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昏暗的灯光下，张大夫看着夏季芳晶莹的泪珠吓了一跳：“哪儿不舒服？”

“没有，我是很开心，很高兴。”夏季芳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擦眼泪。

“你呀。”张大夫笑了：“高兴应该是笑不该是哭，如果有什么事就告诉我，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别一个人憋着，啥事都得想开一些，你可不能再生气了若不然会生病的。”

“老头子，你有没有嫌弃过我？”说起自己生病的事夏季芳想起了那些日子脑子里浑浑沌沌的过去：“那时候我可是一个疯婆子。”

“你不疯婆子，只是生病了而已。”张大夫摇了摇头：“第一次见你那个样子我没有嫌弃，而是心疼得紧，想着你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要受这个病的折磨，我心里真的是很心疼。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治好你。”

“是啊，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人人追着打的疯婆子。”夏季芳感激的钻进张大夫的怀里：“老头子谢谢你。”

“老夫老妻的了，说那些干什么。”张大夫笑了，一手抚摸着夏季芳的头发一边道：“要说谢啊，还得谢谢若男这孩子。那个时候你们家全靠了若男支撑。是她让我给你治病的。治好了以后呢，也是她支持你嫁给我。我真的得好好谢谢这孩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生病后若男就懂事多了。”夏季芳点了点头道：“听说我那时候还用锅砸她的头，你说我这个当娘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怎么就下得起手呢？”

“过去了，都过去了。”张大夫连忙安慰道：“那是因为你生病，你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所以，她不会惯怪你，你也别往心里记。你看，咱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嗯，好好的，咱们好好的过日子。”夏季芳点了点头，儿女都在京城，一大家子又团聚了，真是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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