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到乘务室做个登记吗,干嘛鬼鬼祟祟的?”
列车员忽然放低了嗓门,小声道:“不用了芳盈小姐,我叫禾男一,是滨田教授的学生,皮包里有一封教授捎给您的私人信件。”
芳盈脸色突变,回过头看了一眼,紧张地接过列车员手中的皮包道:“禾男一……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滨田教授他还好吗?”
禾男一摘下头上的大盖冒,似乎感觉到车厢内的热度,侧身让过几个扛着行李的乘客,然后解开领扣将大盖冒死劲地扇了扇,神秘兮兮道:“芳盈小姐,您的车票还是我帮忙买的呢,滨田教授要说的话都在这封信里。”
禾男一说完,将大盖冒又重新扣回了头上,勾着脖子朝杨根宝所在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欠起身对芳盈道:“告辞了,芳盈小姐,希望您能完成好此次的考察任务,田队长他会在暗中保护您的。”
芳盈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逝去的乡村和成片的田野,回忆起了她的老师滨田教授。芳盈的父亲是一个关东汉子,曾在北洋法政学堂学习,后来转为去日本留学升造,
当时,光绪皇帝也曾在上谕中指出:出国游学,西洋不如东洋,东洋路近费省,文字相近,易于通晓,且一切西书均经日本择要翻译。
芳盈的父亲,在日本留学时期娶了她的母亲青木宏九,芳盈刚满十三岁时,父亲便不幸死于西部京都地区的一场大地震中,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大地震没过多久,家里还沉浸在一片悲痛和无助之中,忽然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就是她现在的老师滨田教授,滨田教授跪在芳盈父亲的遗像前,深深地行了一个跪礼,并表达了芳盈一家人的同情和歉意。
然后自我介绍说:是芳盈的父亲在地震中救了他一命,当然,为了报答芳盈父亲的救命之恩,他将负责培养芳盈进入日本最一流的东京大学,自那以后,芳盈便随着滨田教授离开了大板。
在芳盈的印象里,滨田教授是一位温文儒雅的老师和学者,他的家里经常有一些来自各地的学生,这些学生会向老师讨教或者交流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不过,滨田教授更是一个虔诚的阴阳学说信奉者,在他的家里一直供奉着阴阳家安倍晴明的塑像,以及安倍晴明的十二个式神。
想到这里,芳盈的心里忽然一沉,陡然想起了在飞来峰下看见的白眉郎中,他们两者的外形实在是太像了,难道安倍晴明就是白眉郎中?
芳盈的心里,忽然变得特别的乱,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火车突然拉响了一声轻快的鸣笛,并开始了缓慢地减速,估计是快要进站了,那位戴着大盖冒的列车员又挤了回来,对着乱哄哄的乘客高声大喊:“镇江站马上到了,有要下的旅客,请不要忘带了行李,不下车的乘客请赶快归位。”
芳盈明白了列车员的意思,急忙返身回到了座位,还好,杨根宝正打起呼噜睡得正香哩……
四川省的宜宾县又名僰道,北宋徽宗政和四年时改称“宜宾”,是一座有着二千多年历史的古郡,位于宜宾东郊长江下游的南岸,这里有座叫做李庄的古镇,曾被称做:“谁都难以到达的可诅咒的小镇。”
其实,李庄历史上就是个充满传奇的地方,春秋战国时即为古僰人聚居地,僰人悬棺至今还是一个谜团,悬棺俗称“挂岩子”,也就是将死者的棺木放置于几十米高的悬崖峭壁上,万历元年,四川巡抚曾省吾与总兵刘显率十四万大军将其杀绝,是时,古代川南一带僰族的葬制以及僰族人在明朝即消失了。
有人曾经伤感地写过这样一首悼诗:“谁家棺木挂悬岩,善良姊妹痛人怀,雪霏芜草山山孝,风吹松柏哭哀哀。”
这里,一度曾经是川南六县的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的中心。
李庄镇西端有个很古老的张家祠堂,始建于清道光十九年,根据《张氏宗谱》记载,这座张家祠堂里的每扇窗门,雕刻工价都要花费14两纹银,相当于清朝一个正一品级官员的每月俸银。
去张家祠堂不远,便可到达古镇的最西端,守在那里的是一座九龙禅寺,只因该寺内有一座数丈高的石碑而得名,石碑之上盘绕着九条活灵活现的千年石龙。
在九龙石碑前面有一个龙形香坛,这座香坛陪着石碑历经了千年的沧桑,忽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雷暴击中而倒塌,倒塌后的龙香坛,顿时暴露了坛下一个黑黝黝的石洞。
石洞内怪石嶙峋曲折迂回,恍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相传,宜宾县有九条蟠龙镇守着禹王的密道,如果能找到这条密道则可以直抵天宫。
九龙禅寺内的老和尚早已圆寂,师兄释心明仅穿一件破衲袄外出云游多年,只留下师弟释慧月一人住守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