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一笑说:“我也要包地,我也要种蘑菇!”
谷雨拉着脸说:“我的蘑菇都难卖,我还会支持别人再生产蘑菇吗?走吧,我现在资金紧张!”
那人脸色马上就变了。“你咋说也是从杨德才那间屋里出来的,一个村的人你不照顾却照顾外村的人?你没喝过那村的井水?没吃过那村的粮食?…….”
谷雨眼皮子都不撩他。这个小埔村的人,全是天生的本事,指责起别人来都可有道德感了,到自己做事的时候,就钻头不顾身子,管你别人说啥!
齐家这时刚停好车子,他去帮着往超市送了一趟蘑菇。他一回来就看到一个男人甩着手指头在指责谷雨,而这个人正是被他按在王广跃墙上的那个家伙。
“你要干嘛?”他一把揪住他。
“包地,还能干啥?”这人一甩齐家,又穷又横。
“包地有个包地的样儿吗?会不会好好说话?”
“咋不会好好说话?你看她一说话那脸吊得,还知道不知道咋样对长辈说话?”
齐家气了,“你是她哪门子长辈?你全村有一个姓卢的吗?”他一把把那人推了出去,然后嘭地把门关上。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剩下两个愤愤难平的年轻人。
窗外的骂人话是一套一套,不用编辑都层次清楚,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功力。
“谷雨,过来!”齐家伸出胳膊,要给抱抱。他看到谷雨在默默流泪。她这不出声的哭法让他心疼死了。
谷雨转过身来,乖乖地让他抱。她伏在他肩头上哭,肩膀一会就全湿了。齐家无奈地拍打她的背,等她平复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谷雨没抬头,伏在他的肩上说:“这个小埔村,我过去想一把火烧了它。”说到这儿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现在没有这个理想了,只是不想搭理他们。全村的成年人看着一个莫名其妙弄来的孩子就没有一个想着报警,他们还在笑话她的外地口音,从小笑话到大……,没好人,真的没好人!”
“这鬼地方离开它算了,公司就打包出售!”齐家给她出主意,在他眼里这就是个丑妇刁民层出不穷的地方。
“不!”谷雨倔强地抬起头,“我要出息一个让他们看看,我要让他们眼红到眼里滴血!”
“你这是自找罪受!”齐家伸出手指狠狠地点了她一下。“外边风光多好,回到这穷乡僻壤受这闲气!”
“没事!”谷雨抹了下眼角,嘟着嘴说:“反正有你的万能宝盒护着我,我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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