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被成阳当众下了那么大的面子,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她冷笑道:“木盆还在那里,证据确凿,你就算说破天也没用!”
成阳对上贤贵妃,眼神阴鸷,“你说证据确凿?那娘娘敢不敢叫四皇子也来滴血验个亲?”
贤贵妃脸色骤变,“你放肆!简直不知所谓!四皇子也是你一个贱丫头能比的!”
“我确实不能跟四皇子比,他有个护着他的母亲,而我没有,所以被人欺负也只能忍着。”成阳接着话锋一转,“四皇子肯定是皇上的血脉吧,既然娘娘问心无愧,又在怕什么?”
春梅端着木盆的手抖了一下,激起水面淡淡的波纹。
贤贵妃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镇定下来,“本宫自然问心无愧,只是四皇子年纪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若是贸然把他牵扯进来,怕吓着他。”
皇帝听到这话,冷眼一扫,“你的事与四皇子无关,少在那里节外生枝!”
贤贵妃立马接话谢恩,“谢皇上体谅,皇儿这个时间应该正在与三皇子他们读书练字呢。”
成阳语气嘲讽,“皇上还真是厚此薄彼,明明四皇子就在门外。”
还是第一次被人接二连三的明嘲暗讽,皇帝怒从心头起,端起桌上的茶杯往成阳扔了过去。
“成阳,你太放肆了!”
嘭——咔嚓!茶杯狠狠地打在成阳肩膀,弹落在地上,摔成几片。
本来勉强站立的成阳被茶杯的力道打的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死死的咬住下唇才没有惨叫出声。
“不要觉得朕以前待你好,你就肆无忌惮,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不是公主了?”
成阳闭着眼睛等待疼痛过去,待缓过疼痛,她松开牙齿,下唇已经鲜血淋漓。
含着泪水,她向着皇帝哀求道:“既然您说我不是您的血脉,那求您,请让我看看,真正的至亲血脉是怎样溶和在一起的,我也好死而无憾!”
“求您了,皇上!”
皇帝对上那双满含哀求有些熟悉的杏眼,还有与自己相似往外冒血的嘴唇,他眼神闪动,好吧,最后一次,算是送给她最后的恩赐。
“临福,去把四皇子叫进来。”
贤贵妃脸色刷白,她失态的尖叫一声,“皇上,不可以!”叫完,她马上就后悔了。
“臣妾爱儿心切,并没有别的意思,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并没有生贤贵妃的气,反而安慰她道,“算了,你也是一片慈母心。”
“谢皇上恕罪。”
贤贵妃行完礼,起身的时候,瞟向成阳的眼神简跟淬过鹤顶红的尖刀一样恐怖。
四皇子进来的很快,感觉到屋里明显紧张的气氛,他也跟着拘谨起来。
“儿臣见过父皇,母妃,”被成阳的惨状吓的脖子一缩,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二……二皇姐。”
看到儿子被吓到,贤贵妃心中一紧,恨不能冲过去掐死成阳,把儿子搂在怀里安慰。
“皇儿不必多礼。”皇帝并不希望这件事四皇子知道太多,所以决定速战速决,他给临福使了一个眼色。
临福手上拿着银针走到四皇子身边,春梅瞟了贤贵妃一眼,端着满是波纹的水盆也走了过去。
“请四皇子闭上眼睛,待会可能有点疼,请您忍一忍。”
四皇子看了看父皇和母妃,没有多问就按照临福的交待闭上眼睛。
临福拿过四皇子一只手掌,捉住中指,捏起一根银针。
此刻,贤贵妃的神情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镇定,她眼底恐惧、后悔、心疼、怨恨、忧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临福手起针落,四皇子小小发出一声痛呼。
完成以后,临福说道,“四皇子,可以睁开眼睛了,奴才送您出去。”
春梅手脚发凉的把木盆放在皇上身边的桌子上,她怕等会儿会端不住。
三滴殷红的血液在轻轻晃动的水里飘荡,看着那滴明显活泼许多的血珠从其他两滴血珠擦过,完全没有要相认的意思,皇帝心冷了半截。
如果这时,他还不明白水有问题的话,那这几十年皇帝算是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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