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只听马儿一声嘶鸣,接着,马车忽然一顿,昌乐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车外倒去。
幸好笛宣飞快地将一只手撑在门边,另一只手慌忙将她揽住,才未使她掉落车外。
昌乐惊魂未定,笛宣仔细查看了一番,见她无恙之后,才掀开门帘,下车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驾车的是妙雪新采买的一个小厮,因为昌乐不想带太监前去刘府,才临时换了他去。
那小厮此刻已经跪在路旁,将头埋的极低,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小人该死,方才路上突然窜出一只野猫,小人一时躲避不及,才猛的收紧马缰,还请公主、驸马恕罪!”
笛宣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未见到什么夜猫踪迹,然后看着他笼罩在阴影之中的身躯,冷声道:“自己回去领二十大板,若是下次再这么不当心,直接将你逐出府去。”
那小厮竟也不求饶,点头称是,便低头快步往公主府走去。
后面随行的襄儿与其他侍卫,立刻赶了过来。襄儿立刻上了马车查看昌乐,侍卫刚拿起马缰,却被笛宣拒绝。于是便由笛宣亲自驾车,带着昌乐重新上路。
到了刘府,刘毅山夫妇已经等在门口,昌乐立即拦住将要行礼的公婆二人,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往正厅去。
刘毅山要将昌乐迎至上位,昌乐却执意请他俩上坐,然后同笛宣一起亲密地坐于下首。席间除了坐在他俩对面的伊沄,及立于各自身后的婢女,再无他人。
“公主近日消瘦不少,近日该多补补才是。”刘夫人温和地说道。
“谢母亲关心。”昌乐应道。
“阿娘听说你爱吃乳酿鱼,便亲自为你下厨,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笛宣说着,便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她的碟中。
昌乐拿起筷子,从那块鱼肉上分下来一小块,送入口中,轻轻一嚼,只觉奶香的醇厚,与鱼肉的鲜美混合在一起,直入胸腔,然后又激起了她过往的一些回忆。于是,在她咽下鱼肉的同时,一滴泪也悄然滑落。
“怎么了?”笛宣帮她扶去腮边的泪,轻声问。
她抬起头,见刘夫人也一脸迷惑地盯着自己,便吸了口气,笑着道:“母亲这道乳酿鱼做的很好,和我与母后在宫中吃到的一模一样。”
刘夫人明白她是因为这相似的味道,而想起了皇后,连忙说:“公主谬赞了,只要你爱吃,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做。”
“多谢母亲。”
“公主再尝尝其他的菜,回家了就多吃一点,前些日子,你为皇后娘娘伤心,如今也该多补补身子,宣儿,帮公主夹菜。”
笛宣本就在给昌乐夹着她爱吃的菜肴,等他将昌乐面前的瓷碗堆满后,又盯上了自己从小最爱的御皇王母饭。
“来,尝尝这个,这可是母亲最拿手的,也是我最爱吃的!”笛宣又用自己的瓷勺挖了一大勺,准备放在她的碟中,可碟子已经被食物占满,完没有任何空缺。若是他俩单独进膳,他一定会亲手喂给昌乐,可如今父母皆在,他只能将瓷勺递到昌乐手里。
昌乐自从皇后故去,便一直食欲不佳,此刻见他热切地哄着自己吃饭,也只能接过勺子,吃了一小口。吃完,正拿着他的瓷勺正不知该放于何处,却见他十分自然地接回勺子,将剩余的饭部送入自己口中。
她面颊绯红,羞涩地往大都督夫妇那边望了一眼,见他们只是在吃着自己的饭菜,没有留意到二人,才嗔怪地觑了笛宣一眼。
“宣哥,我要吃你面前那盘御皇王母饭!”伊沄忽然开口说道。
笛宣看了一眼,自己和昌乐统共才吃了一勺的饭,皱眉问道:“你自己不是也有嘛,干嘛非要我的?”
“我就是想要你的。”
笛宣正欲开口,忽然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昌乐拉了拉,然后她便唤过身后的襄儿,道:“给伊沄小姐送去。”
襄儿端起盘子,徐徐走道伊沄面前,正欲放下,却听她又说:“拿回去,我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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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想打伊沄<!--sczprc:36844:20813364:2018-11-1806:03: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