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
景枂看着已经差不多昏迷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事情对这婢女来说,大概也是无妄之灾了,原本跟着进东宫可以享福,不想主子死了,她这福没享到,人倒是快死了。
“能和我说说你家小姐成婚当晚的情况吗?”景枂坐在一旁树桩上,抬眸看过去,她不确定这婢女会不会开口,“我希望你能说清楚,毕竟主仆一场,她待你不薄,如今惨死,也就只有你可以帮忙了。”
景枂说完就一直等着,等着她开口。她让人调查过这婢女,知道她几乎是徐婉的心腹,所有事,徐婉做的说的,这婢女知道的八九十。
这一等,几乎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
“呜呜……小姐。”这婢女是真的伤心,既伤心徐婉的死,也伤心她遭受的罪。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在屋子里好好的,突然就……”
景枂不得不打断对方的念叨,这话说的太乱了,颠三倒四,根本没有主旨。
“我问你答。”景枂立刻把心中的疑问一个个抛出去,然后让婢女解答。
离开相府,天色暗下来,景枂直接回了将军府。
一个人躺在床上,景枂独自回想着其中的线索。
她用了香料,那婢女应该不会说谎,那么根据她所说,徐婉礼成后回房,基本上没有做过什么事情。
除了,重华莫名其妙出现过一次。
等重华离开,过了好一会儿,徐婉就倒地毒发,还没有等到太子过去,人已经去了。
“唉,事情还不够完善,看来需要等重华醒了再说。”
景枂心中突然有些烦躁,对于自己被牵扯进去,实在觉得不爽。
“重华这张嘴,都特么说的什么事儿,她这是想拉我背锅么!”
第二日,徐婉被抬回相府,随即入殓下葬,一切都办的很简单。
徐相白发人送黑发人,死了女儿心里悲痛。如今他一心等着真凶落网,此时哪有心思大办。
太子出席了葬礼,景枂也去了,只是她就在远处看着,看进进出出的那些人。
看了一整天,却发现了一点十分不和谐的事情。
这点事情,和太子楚凌有关。
楚凌一到相府,整个人的基调都是阴沉的,从头到尾几乎没怎么说话,除了徐相,其他人也不敢打搅他。
毕竟这事情,对太子来说,更糟心。
但就是在徐婉盖棺的那刹那,景枂注意到楚凌的眼底,竟然有一点细微的情绪波动。她看到他缓缓的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像是突然放松了一下。
这个动作?
景枂不由得站直了身体,探究的望向楚凌,神色复杂。
这种表情可不是死了侧妃该有的情绪,更像是,如释重负的放松。
楚凌放松什么?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景枂回忆起那晚,想起那时候的楚凌,似乎也是如此。他的情绪一直是平平的,没有特别悲伤也没有十分激动,更像是在冷静的处理他人事情的态度。
“呵,我倒是忘了,他那晚除了极力让大理寺查所有人,就是揪着我不放。对于徐婉的死,关注甚少。”
少到,根本没有让人对徐婉的死进行彻查,似乎就那么信了她就是被毒死的。
而且,也没有管那毒,到底是什么。
“有点意思了。”景枂抬步离开相府,脸上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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