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舟越想越害怕。他摇摇头,还是不想了不想了……
不过……还别说,公子和这个丑八怪呆在一起难得的开心。一个画画一个看风景,场景倒是有些美好的意味……扬舟心里忽的想到。
“哎,萧珝你看!有海鸥!”
温小酒兴奋的探头出窗外。
“嗯。”萧珝画笔下的人物开始慢慢成形。他随意的附和温小酒一句。
“哎,萧珝你看!有小鱼!”
“嗯。”他继续附和。
“哎,萧珝你看!太阳圆彤彤的,真好看!”
“嗯。”他笑着继续作画。
“哎,萧珝你看!有条大船!”
“嗯……嗯?大船?”萧珝手里的笔停了停。他愕然抬头。
透过面前的小花窗,果然看见海平线附近,飘飘渺渺的荡着一艘杨帆的棕褐色大船。
他将笔搁在笔架上,蹙眉道,“是枕月的船。”
他伸手指在那大船的船身,温小酒顺着他的指尖去看,果然看见一道银白的月亮图腾。
是枕月公子的药船……
“公子。船速加快了。”扬舟是练家子,耳朵比一般人的灵敏。他自然听见水流的声音变化的更加急促。
“看来聂三要有些动作了。”温小酒喃喃。
“叩叩”
“叩叩”
船舱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病秧子、庸医,我们聂三爷有请。”门外的声音,显然是武伟良的。
老齐一死,他俨然成了聂三手下的二把手。
“扬舟,扶我起来。”萧珝撑着疲累不堪的身子、掀开身上的被褥。
“聂三这时候叫我们做什么?”温小酒不解。
“聂三性子缜密。他怕是要我们先登上那艘船试试真伪。”萧珝回话道,“他是怕我骗他、害他。先拿我们试试水。”
“聂三这人果然恶毒。”扬舟啐了一口道。
“不过也罢,正着了我的道。”
温小酒忽的听萧珝说了一句不明就里的话。而他的眼底,竟含着半分笑意?
她揉了揉眼,难道是她看错了?
而此时此刻。
相比温小酒他们那艘船上的剑拔弩张。枕月公子的船上却是一片歌舞升平。
舞姬的水袖蹁跹,飞扬的高挑唯美。
歌姬的唱腔圆润,带三分清丽七分闲愁。
“好一个软玉温香。果然,说到‘吃喝嫖赌、不务正业’,谁都比不过你枕月公子。”一只极好看的白玉手,捏一只雕玉兰花的白瓷杯。
主座上的男子扬开长袖,顺便也拂开身边谄媚靠近的侍女,他的唇高高一扬,带着九分的玩世不恭,一分的冷意。转瞬,将那侍女踩在了脚下。
他就这样,踏着女子柔软的腰肢后背走下座位。脚步所经之处,都有长绒厚软的白色狐毛地毯。而他的银白长衫下,一双赤足如雪——他没有穿鞋。
一个俯身。正对上宾客座位上的男子面前。
那宾客座位上的男子依旧淡淡饮茶、云淡风轻。就连睫羽都不曾一颤。
“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的让人讨厌。”那赤足的男子冷嗤,道一句,“白黎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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