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隔着幔帐还很清楚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知道季时悦是好心,是想让她回了季家之后在宫里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若是父亲答应了,会怎么样。
陈妃娘娘走了几步,忽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谢明澜还有江淮凝,她身边没有跟着人,即使有面纱,也无法彻底的遮住她此时脸上的狼狈。
即使不去看她此时脸上神色,谢明澜依然猜的处那在季家帐篷内发生的不愉快,她看了陈妃娘娘一眼,忽然开口问道:“娘娘心情不好?”陈那妃娘娘怔了怔,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苦笑着说道:“没有谁亲耳听到自己的父亲说自己已经死了,还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么,你恨吗?”谢明澜忽然走到她的面前,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陈妃娘娘听了她的话,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睁大了眼睛侧头看着她,墨黑的瞳眸中透着狐疑,似乎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
“我只是随便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娘娘,其实你知道你的夫君并不是死于意外的吧。”谢明澜的声音越发的轻,尾音微微上扬,陈妃娘娘听了她的话瞪大了眼,眼中的伤心和无能怎么也掩盖不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囚在了深宫三年,陈妃娘娘也想过为自己的夫君报仇,可是,她不敢,他是当今天子,若是他死了,她必定也是逃不过去。
谢明澜浅浅一笑,道:“方才我在我的帐篷附近瞧见了一个人,那人鬼祟的很,虽没看见那人的脸,可那身衣服我却是认得的,是宫里内监的衣服,想必娘娘也听过这每年春蒐都会丢不少臣属女眷吧,那些女眷最后都去了什么地方,娘娘也都知道吧。”
她把话说到这里,陈妃娘娘如何不明白,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文帝竟然会盯上了谢明澜,要知道安国公府在南秦,是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而谢明澜又是安国公膝下唯一的女儿,文帝将心思打到了她的头上,就不怕安国公反了吗?
“我只是想保命而已。”谢明澜还未及笄,正是有大好年华时刻,如此却要丧在文帝的手中,实在是可惜。
“我知道了。”沉默了一会儿,陈妃娘娘看着谢明澜,缓缓开口说道,但只是简简单单的这几个字,但是,谢明澜却是明白了。
江淮凝站的有些远,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陈妃娘娘一会儿变一个脸色,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等陈妃娘娘走远,江淮凝快步走上前,拉着谢明澜的手有些好奇的问道:“明澜,你在和陈妃娘娘说什么?都不让我听。”说到这里,江淮凝便觉得有些委屈。
不过她这话,谢明澜是不会和她说的,万一叫她觉察到了什么,她如何像安国公夫妇交代?“不是什么事,别好奇,听多了不好。”她笑了笑,随即从她的身边走过,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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