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秋千上蹦下来,一双眼睛闪啊闪。
“你方才说,一百年是吗!”
我知道罹臬这人够意思,十分仗义地满足了我的愿望,却没想到罹臬这么够意思,随随便便就是一百年。
那厢清风尚且不知道我的心意,一双明媚艳丽的大眼睛刹那间嚼满了泪水:“都怨嵇妄那个死人脸,娘娘,今早上您去景明殿的时候奴婢本来是想跟着的,那个死人脸仗着他是世子爷面前的红人硬是把我给拦了下来,以致奴婢没能在娘娘身边点题,如今,娘娘不慎触了世子爷的逆鳞,这可叫我找谁说理去……”
这么忠心耿耿的一个美人被我弄得梨花带雨一场,本神君还真真是造孽啊!
我思忖一会儿,拿那玉萧轻轻在她肩上拍了一拍,宽慰道:“我活了两万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人间走一遭区区一百年,于我而言实在不足挂齿。”
清风跪在我脚边,使劲吸溜一声鼻涕,愤愤然道:“娘娘,您不用骗我,我都懂!欲海战事不过区区半年的光景便已胜负揭晓,您这一走就是一百年,沧海桑田,这其间您这后庭的起起沉沉谁又能说得准呢?老话道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难道您就不怕等您从人间回来了,这东宫已经是旁人的天下了吗?”
我温婉一抿,静静垂下头去抚上了手中的玉萧。
她忧心与我,忠义于我,我又怎能告诉她,我这一去就是一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说,清风你听好了……我走之后,你与明月就再也不是谁的宫娥,我希望你们可以另觅良主。”
“娘娘!”
不知什么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个浅浅月牙的影子,面前的女孩跪在温暖的晚风里,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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