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站在身边一动不动的曹白清倒是惊醒了他。
白日梦可以做,但别表露出来。
他随即又低下头去。
曹白清轻轻出声:“曾高,我爷爷能来,不是可怜谁,而是在维护他所稀罕的东西。”
曾高一愣,尔后苦笑:“是我多想啦。”
“多想也好。”曹白清继续道着,“多想想在这些权贵面前如何全身而退,多想想武术社今后的路子该怎么走。”
曹白清看向气势汹汹的那边,“那人叫纳兰义德,可以温文尔雅,也可以见谁咬谁。”
曾高回答道:“你爷爷这一次来,我忽然就有些不怎么怕啦。”
曹白清微笑。
身前甩着鱼钩的爷爷,是在为武术社造势。
曹白清非常清楚。
场内的每一声惨叫,就会加重一分纳兰义德难看的脸色。
他的身边还站着十几人。
可他知道,再派上去,也只能是给老人送人头而已。
不甘心啊!
开学的第一课,竟是如此地屈辱地接受了一次惨痛的教训。
还是这么多人在看着。
这让他后面在东大怎么混?!
“脏。”老人眼见冲上来的大汉全部倒地,便收回了鱼线。
那一滴滴鲜血还沿着线身流淌,老人非常嫌弃地看着。
“看来纳兰家,只是养出了一个没什么用的少爷,还有一群群只会听号角冲锋的莽夫。”老人淡淡说道。
纳兰义德怨恨道:“最近几日,可敢留在东大!”
“不敢不敢。”老人竟然风趣地摆摆手,然后朝一个方向指了过去,“该教育你的人来啦。”
学生人群退散。
一众老者硬是从人海中挤了过来。
这是包括沈千桥、吕品在内的东大领导班子。
就连沈千桥都没有想到,刚刚开学的日子,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皱着眉头,他看着满地的鲜血以及坐在地上呜呼的大汉。
又转头看了眼吕品。
老人收好鱼线,转身走回武术社阵营,“小清,爷爷先走啦,不用送。”
“爷爷慢走。”刚想迈步的曹白清止住了脚步,目送老人离开了现场。
从头到尾,纳兰义德和东大领导那边都没说过一句话。
场面冷了半天,是站在校长身后的吕品走了出来。
他低声与沈千桥说道:“我来处理。”
沈千桥的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老吕,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在东大校园再次发生!”
“明白......”这一声,吕品应得有些艰难。
纳兰义德这时鼻子一哼气,挥挥手,“走!”
事件的焦点双方都已经撤啦,现场的学生也开始离开。
不过,武术社的招新摊点却是热闹了起来。
已经填好表的雷蕾根本不用担心排队询问事宜的问题。
倒是她的三位室友,经此一役,开始对武术社起了浓厚的兴趣,纷纷都跑去曾高还有曹白清那里问这问那啦。
至于东大的主事人沈千桥,他驱散跟他而来的领导们,自己一人站在一旁的草地上。
直到学校的保洁阿姨清洗干净现场后,他这才慢慢离去。
忽然想起了教育界对沈千桥的一个模糊评价。
他这个校长,似在云雾里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