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奇道:“中原快手桀骜不驯,不知道长听过没有?”
修月道:“英雄人才,大都如此,贫道早已想到了。”
萧奇心中暗道:他早已想到了,那是说,他早已想好了制服我们的法子了……抬头望了望那五彩巨船,笑道:“咱们兄弟,虽然生性高傲一些,但对强过咱们兄弟的人,却是一向敬重,道长如果自信有着让咱们敬佩的办法,我们兄弟倒也希望会会高人,登上你们的五彩巨船见识一番。”
修月道:“贫道欢迎至极,君主也将降阶相迎二位。”
萧奇道:“咱们兄弟答应登船,但却有一个条件。”
修月道:“什么条件?只要贫道能够答应,无不从命。”
萧奇道:“说起来简单的很,咱们兄弟答应登船,去见那四海君主,但道长必须得先行放过此船中所有的人。”
修月略一沉吟道:“好,就依两位之意。”
阮山一挺胸,道:“还有在下也想登船见识一下。”
郭峰低声说道:“大哥,这又何苦呢?”
只听修月道:“阁下何人?君主这五色巨船,只欢迎英雄人物,但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卒,想上此船,也是痴人说梦。”
阮山冷冷说道:“区区在江湖之上,也算得薄有虚名之人。”
修月道:“阁下怎么称呼?”
阮山道:“在下阮山……”
修月道:“你叫阮山?”
阮山道:“不错,正是在下。”
修月道:“贫道自出山之后,就听得江湖上传诵阮山之名,白马快剑,武林震动,可就是阁下你吗?”
阮山道:“道长可是有些不信吗?”
修月道:“武林中传说,那阮山年少英俊,风度翩翩,倒是不错,不过阁下是有些太年轻了。”
阮山神色肃然地说道:“道长可要见识一下吗?”
只听毒手华佗的声音,传入耳中道:“阮兄,不可暴露自己。”阮山目光一转,投注到毒手华佗脸上,冷冷说道:“阁下可以回舱去了。”
毒手华佗呆了一呆,转身入舱。
但听修月高声说道:“贫道闻名已久,可惜无缘早会,阮大侠如果能露得一手,让贫道一开眼界,那是最好不过。”
中原快手眼看阮山已经和那修月答上了话,心中虽想劝阻,已经是势所不能,只好站在旁边观看。
阮山右腕握住剑把,道:“道长想要见识些什么?”
修月笑道:“那阮山以快剑驰名江湖,贫道自是想见识一下阮兄的剑法。”
阮山暗中运气,庄肃地说道:“好!我让你大开一次眼界,看一招绝妙武林的回旋剑法。”
修月道:“只听这剑招之名,已叫贫道悠然神往了。”
阮山道:“看清楚了。”
右腕一挥,长剑出鞘,脱手飞去。
只见那长剑悬空横飞,势道极是缓慢,剑身摇动,似乎随时可以落下。
修月赞道:“好一招回旋剑……”余音未绝,悬空长剑突然打了个旋,疾飞而行,白光闪转,响起了一声惨叫,一艘快船甲板上,突然有一个蓝衣大汉倒了下去,栽入江中。
那飞出的长剑劈死了一个蓝衣大汉之后,竟然绕了一个大圈子,重又飞向阮山手中,阮山右手一探,抓住了剑把。
这一招惊世骇俗的回旋剑法,不但瞧得修月目瞪口呆,就是萧奇、郭峰,也是看的惊奇不止。
阮山接得长剑,回剑入鞘,淡然一笑,道:“怎么样?不知在下的剑招,是否有登上五彩大船的条件!”
修月哈哈一笑道:“不怪江湖上提起你阮大侠的名头,人人敬畏了。”
阮山道:“过奖,过奖。”
修月沉吟了一阵,旋即一笑道:“阮大侠只凭这一招回旋剑法,已足可让君主降阶相迎了,不过……”
阮山道:“不过什么?”
修月道:“贫道曾经为君主立下了一个很坏的规矩……”
阮山道:“什么规矩?”
修月道:“凡是第一次晋见君主的,都需戴上一种刑具。阮山冷冷说道:
“贵君主如果爱才如渴,这等爱法,也未免有些太过……”
修月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此事不能责怪到君主的头上,只能怪贫道立下这不情的戒规,唉!但戒规已成,贫道只好在三位面前谢罪了。”
郭峰冷冷说道:“咱们难道一定要登那五彩大船吗?一定要见那四海君主吗……”
修月接道:“这个自然了。”郭峰道:“我偏偏不去,你能怎么样?”
修月仰天打个哈哈道:“贫道听人说过,中原快手,在武林之中,素守信誉,答应之言,难道还会变卦不成?”
郭峰冷冷说道:“咱们答应登船不错,可是没答应要戴刑具啊……”
修月道:“所谓身带刑具,对三位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样子罢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三位戴上刑具登船,那是表示对君主的敬慕,君主降阶相迎,那又是爱慕诸位才能之意,如此算来,自然是两不吃亏了。”
阮山想到那李秀珍大病刚愈,必须得好好休息,拖延下去,于事无补,当下说道:“要戴何种刑具,道长可否先说明?”
修月笑道:“一条小小的金锁。”
阮山道:“好吧……”
修月接道:“阮大侠快人快语,实叫贫道敬佩。”
阮山道:“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修月道:“阮大侠请说吧!”
阮山道:“我等必须得先看着我们的这艘大船离开此地,才可带上刑具,登上道长的五彩大船。”
修月一皱眉头,道:“那船上的人,就这等重要吗?”
郭峰冷冷的说道:“怎么样?你已经答应过了,难道又想变卦不成?”
修月道:“贫道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阮山道:“一个大病初愈的女子。”
修月微微一笑,道:“自古英雄最多情,阮大侠人若临风玉树,自是多情人物,贫道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阮山道:“我等要看到大船离此,才肯戴上刑具登船。”
修月犹豫了一阵,道:“这个,这个……”
阮山道:“在下一向是言出必行,只要在下眼看大船离此,自当戴上刑具登上彩船。”
修月道:“好!”目光转到中原快手脸上,接道:“两位意下如何?”
中原快手齐声应道:“只要咱们大哥答应了,赴汤蹈火,咱们兄弟也不推辞。”
修月道:“贫道放下一艘小船,三位登上小船,也好让大船离去。”说完话,举手一挥,立时有一艘梭形快船,直向阮山等人的大船旁边冲去。
那小船裂波而来,迅快至极,直到将要接近大船时,才突然停了下来。
小船上,除了一个身体健壮的摇橹大汉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阮山抬头望了那修月一眼,道:“就是这艘小船吗?”
修月道:“不错,三位请上船吧!”
阮山当先一跃而起,落在小船之上。
中原快手紧随在阮山身后,也飞落在小船上。
三人不过刚刚站稳脚步,突然听到船舱之中,传出来一个尖锐的声音,道:“阮相公,阮大侠……”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是李姑娘,郭兄弟快叫他们开船。”郭峰回头望着大船,冷冷喝道:“你们还不开船,停在这里等死吗?”
不论如何和气的话,只要从郭峰口中说出,都变的十分难听,他那冷峻的面孔,似乎是随时都可以出手杀人,再加上冷冰冰的声音,凡是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生出三分畏惧。
船主王富站在船头上,打躬作礼地说道:“郭老爷,小的叫他们立刻开船。”
只闻橹声频频,大船缓缓向前行去。
正东方布守的两艘梭形船,突然向旁边划开,让出去路。
但见那大船愈行愈快,片刻工夫,只能看到一点帆影了。
修月轻轻咳了一声,道:“那大船已经快要上岸了,此刻,贫道就是遣派快船追赶,也是来不及了,三位总该放心了吧?”
阮山抬起头来,望了修月一眼,道:“道长倒是一位很守信用的人。”
修月道:“君子无信不立,贫道相信诸位,也都是言而有信的君子。”
郭峰冷冷的说道:“咱们彼此为敌,那就不一定了。”
修月脸色一变,道:“中原快手,在武林道上,一向信用卓着,郭兄和贫道说笑话了。”
郭峰道:“在下说的句句……”
阮山举手一挥,阻止郭峰再说下去,接道:“道长拿刑具来吧!”修月回过头去,举手一招,立时有一个青衣童子,和绿衣少女走到船头之上。
那五彩巨船,高逾水面五尺以上,阮山等停身的梭形快船,甲板离水面不过一尺多些,五彩巨船上的景物,阮山等人是无法看得清楚。
只听那修月道:“你们下去,替三位贵客加上金锁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