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启辰语塞，“是又怎么了？”

“那姑娘好看吗？”女人插了一句，脸上满是八卦和求知的欲望。

“好看是好看，就是你儿子估计搞不定人家。”男人哼哼道。

陈启辰丧着张脸，呵呵一笑，“老爸你也太打击人了吧？”

“人家对你有意思的话早就进来吃早饭了，傻儿子。”

“也许远姐她比较矜持呢？”陈启辰充分发挥不见黄河心不死的精神。

“嗯对，看着是挺矜持的姑娘。你也19岁了，我不想管你这么多，你爱喜欢谁喜欢谁我不管，但是我可得跟你讲，得不到就别强求，别伤了自己。”

女人在一旁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启辰你可别听他的，哪有给自己儿子泼凉水的，喜欢就去追。”

看着父亲母亲两位大人交战，陈启辰心里也只好呵呵了，他知道父亲说的不无道理，但是陈思远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魔咒，一个劫难，而他已经在劫难逃。

这是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大过年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辞职了。”

“什么！”女人惊怒交加的脸在陈启辰面前放大，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狮吼功重现江湖，陈启辰皱着眉，弱弱地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我说我辞职了。”陈启辰重复了一遍，他捂着额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女人正要发作，男人伸手拦住了女人，他看着陈启辰，“为什么？为了那个女孩？”

陈启辰心里猛然一震，自己的心事在父亲面前直接被看穿了，陈启辰沉默着，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话述来回应这个对自己无比关爱的男人。这一刻陈启辰发现那个把他抱在肩上的男人他已经老了，再也抱不动自己，为了自己和这个家发须皆白，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刻痕，黝黑的双手满是厚厚的茧子。

男人只希望他能有一份好的工作，安身立业，可是为了陈思远这个不确定的未来，他连和父母商量都没有，就任性地辞掉了一份优渥的工作。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爸问你呢，说话啊！”女人的情绪一向都是暴躁的，此刻如果不是男人拦着，怕是已经对着陈启辰开锤了。

“有一部分是因为她。”陈启辰小声说。

这回轮到男人沉默了，他看了看陈启辰，又看了看窗外，眉头狠狠地拧着，半晌，终于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该说你什么好？”

“说他干嘛！”女人愤怒了，“你这儿子真是厉害，为了一个不是女朋友的女孩，放弃了一份这么好的工作！”

气氛冰冷到了极点，男人的沉默和女人的愤怒陈启辰都看在眼里，心一点点地沉重起来，慢慢地坠到低谷。

“那个女孩是不是你初中的时候老是和你一起惹事的那个？”男人问道。

“是。但是我们每次惹事都是意外，都是别人惹我们。”陈启辰说。。

“多少年过去了？”男人死死地盯着陈启辰，“三年又三年！你还不明白么？她不喜欢你！”

冰冷的风从门口灌进来，挂在墙上的日历刷刷地乱翻着，女人起身去关门。陈启辰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低沉，“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死心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