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蓝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雕梁画栋之下,金殿玉榻之上一个身材妖娆,面目不清的女人,正如长蛇一般缠着旁边的男人,那男人身着明黄色长袍,不过现已脱的所剩无几,正面目贪婪的逗弄的怀里的女人,痴缠之间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呻吟之声,女人的娇笑男人的粗喘不绝于耳,空旷的大殿只有他们两人阴阳调和着,苏澜如同空气一般,俯视着一切。
而画风一转,又是那女人,手中拿着朱笔,端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玩闹的笑容,眼珠流转之间似出现了什么鬼主意一般,立刻下笔,随意的批奏着面前的奏折,完全是一副看自己喜好而定的样子。
再画面一转,是一个血粼粼的金殿之上,刀光血影之下,那帝王已经身首异处,头颅被割,只剩下个血粼粼的身子和脖子上碗口大的疤痕,那女人衣着凌乱,脸上有着几道血迹,那漆黑的眼眸里面不再如往常一样流转之间勾魂摄魄,而是静静的看着身边提刀而上的敌人们每一张那愤恨的眼睛,咒骂声,调戏声层出不穷,可是她无暇顾及,脑中似乎涌现出了士兵们一个个马革裹尸横死街头的场景,她虽是女人,可是没有害怕,没有哭,但是却真的感受到了一丝悔悟.....
“大家一起把这祸国殃民的妖妇奸了,尝尝这第一荡妇的滋味,然后再把她扒光了,晾在城楼之上,让全城的百姓看看这个**荡妇的本性.....”
“奸了她!奸了她!!!”然后是哈哈的大笑声,摩拳擦掌声,和愤恨中变得贪婪的吞咽声。
女人看着四周如饿虎一般的男人,她慢慢站起,高傲的抬起脖子说道“妾为丝萝,愿托乔木,乔木为朽,又与丝萝何干,”她慢慢地,一眼不眨地看着周围所有的面目,看着那所有狰狞愤恨的目光,慢慢说道“托错乔木,实非我愿,如今大错铸成,我无话可说,别人欠我的,我已讨回,我欠别人的,我也会还,我会把我的血,我的肉都还给惨死的将士,还不清的,还有下辈子,下辈子还不清的,还有下下辈子,”说完她继而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说是清君侧,斩妖妃,那是说给天下听的,其实为的还是你们自己,你们,一个一个,谁都没有资格杀我”她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玑,说完这句决绝的话后,拔下头上的九鸾凤钗直直的刺向自己的脖颈,鲜血如注一般流出,她的模样看不清楚,但是眼睛却睁的大大的,那如花儿一样的女人,瞬间躺在血泊之中,苏澜好像头一次看到死人,她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睡毛楞了”身边的老公睡梦中迷糊地问道。
苏蓝看了他一眼说,“做个梦,真亮儿的,跟真事儿似的吓死了”说完看看手表已经早晨六点了,她赶紧起床,洗脸,化妆,带着婆婆给烙好的手抓饼,亲了双胞胎女儿一口,才急急忙忙地向外公交站点走去。
这样的梦,自打她结婚之后就梦到过几次,但是场景每次都不同,画面也不清晰,只有昨晚这次除了女人的脸看不清,其他的都清清楚楚的,有时候苏澜也会胡思乱想,这梦会不会和自己真有什么关系啊,会不会自己前世是个大坏蛋呢,想到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公交车历来都是一脚刹车一脚油,站着晃晃当当的也都习惯成自然,这时候,只觉得一个惯性袭来,苏蓝的身子不自觉的随着人流向一边靠去,然后就是一阵疼痛袭来,意识再也不清楚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好像走在一条宽宽的柏油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和两边成排的娇绿娇绿地参天大树,苏蓝下意识的捏了一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安慰自己:其实啥事儿没有,啥事没有,一边说寒意跟着一阵阵的袭来,她壮着胆子嘴里带着韵调儿哼着“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一遍一遍,如此反复。
不知道过的多久,像古代过堂一样,不过两边的衙役穿的都是西装革履的,而且的坐着的,堂上首座的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蓝”她老实的回答。
那人听后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卷薄,一摆手回答道“你还没到呢,回去吧”
苏蓝听后就要转身,可是刚要走的时候,只见旁边一瘦高男人喊道“慢着”随即走到首座面前,低头隐语几句,那首座摸摸自己的下巴顺势的点点头,瘦高男人几步走到苏澜面前说道“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