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在梦中告诉我,你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并不太相信老头子梦中的话,我倒是一直很相信他活着时对我说的很多话,结果我发现我错了。
“是与不是,也没关系了吧,你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区别么?难道你能接受我不叫罗姽么?”
姽姐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难道你真的不是老头亲生的?那老不死的为什么当年要阻止我与你好呢?是担心你祸害了未成年的我?还是忧虑我长大后辜负你的爱、或者养不起你?”
“滚,对我爸客气点,再这样说,我……”罗姽说到这里不说话了,我也有些难过,这是我们过往经常性的对话场景。
“他也是在临走前一年才知道的,爸当时知道我也喜欢你后,很后悔当年打击了你、甚至说之后的一年,他一直活在内疚里,这也是他不喜欢当时你带回孤儿院看他的路小曼的原因”
“可你们知道后,当时又为什么还不告诉我呢?”
罗姽凄凉的笑了:“告诉你?然后呢?你先有王影,后有路小曼,上大学的时候,身边的花花草草也没断过,我告诉你,又能改变什么么?”
我羞愧的低头。
“何况当时,爸爸也不让我对你说,我们都不想破坏你和路小曼,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姽姐,那你的真名叫什么?父母找到了么?”我有些好奇。
“我去国外就是继承他们的遗产,我亲生父亲早就走了,母亲在我出国后不久也过世了,他姓张,给我取的名字是张又仪”
“张又仪、罗姽、罗姽、张又仪”我反复的默念,还是觉得罗姽来得亲切,或者说习惯的力量,有时真的很大,大过亲情,甚至。
“幸好你不是男人,姽姐”我看到姽姐有些心情难受,想跟她开一个玩笑,结束此生最后的自由交流。
“去,又胡说什么?”她瞪了我一眼。
“你想啊,这要是我忽然改姓了,那我太太就会受到影响,比如,你是我老婆,不是比如,姽姐,你就是我老婆,人家原来都称呼你徐太太,对吧?我忽然认祖归宗改姓张了,朋友都要称呼你为张太太了”
“没问题吧,这样不是一样么?”
“是,虽然我怎么改,你都是我老婆,但是不熟悉的朋友,会以为你改嫁了呢?从徐太太一夜之间变成了张太太,这不麻烦大了?”
“滚,没正经,谁是你老婆了?不要脸”
“这手铐就是戒指,姽姐,嫁给我吧?”
我在王影站起来,提示我时间到了的时候,忽然单膝跪下,向罗姽说出了也许是世界上最简陋、最突兀、也最让人意外的求婚了。
王影停下了脚步,双拳紧握。
姽姐面色羞红的四下看了一眼,想用脚踢我,却无力做到。
“罗姽,我爱你,求你嫁给我,好么?”
我再次大声的说出了,此生我认为最勇敢、最男人的话。
姽姐捂着脸,眼泪幸福的四溢飞扬。
但就在她也开心的哭泣的点头的时候,金组长忽然推门进来了。
带着刘瀑亭跟在一个比金组长还有气势的大人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