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影对此很遗憾,但是也很佩服闺蜜的坚强,表示如果需要她的帮忙,让沐菱一定告诉她,千万不要客气,沐菱自然笑笑答应着,送杨影走的前一天,她们两去了曾经读书的高中,学校已经翻新、重建了,过往和唐衫的那些共同玩过的单杠、走过的操场、朗读过的教室都已经不见踪迹了,唯有学校足球场后的两颗笔直的杨树,依然耸立、依然挺拔。依然依稀可以见到高处的那些曾经幼稚的刀刻痕迹。
她们拿着当年那个牌子的汽水,完全不同的包装、不同的味道,才不得不承认,时间确实改变了很多,甚至改变了杨影的一切,沐菱也有些伤感,两女最后谈起了简微,那个离开她们并不久,跟两人一样年轻、漂亮的女孩,这让她们难过、伤感之余,都沉默了。
在沉默里,两个人默默反思着自己的人生。
我们还能活多久?
明天是否可以睁开双眼?看到太阳?
那些意外、疾病会不会像对简微、黑皮、唐衫、林嘉、唐父、唐母那么残酷的来到自己的家里、身上,这些噩耗会不会继续发生自己最在乎的人身边?
我们这一生该怎么继续?
我要怎么活着剩下的余生?
沐菱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孩子,一定要把孩子抚养长大,健康成长,平安一生就好,为此她需要一份工作,幸好她从小就喜欢书法和传统的山水画,在冰城这样的省会办个培训班或者去某个私立学校教这方面的课程应该收入还是足够养活自己母子两人的,那几十万的存款,也足以让她可以应急和应付眼前的困境。
杨影则陷入了一种悖论,她一方面知道自己很难短时间走出自己钩织的情网,另一方面也知道自己跟唐衫是再无可能了,这里有林嘉让自己自惭形秽的原因,也有两人已经结婚准备生子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她看不到唐衫一丝愿意和自己复合或者重新来过的可能。
虽然唐衫写信和当面都说过过去的事情已经翻篇的事情,虽然她的努力也许很多是在自己的心灵层面上,付诸的行动往往受困于外界因素而中止,但是她仅有的几次努力,唐衫也都是冷漠的拒绝和无言的无视了这些她示好、检讨想再来过的意图。
黄有为对于现在的杨影就像有毒的毒品一样,内心拒绝,有时见到又想利用对方来麻醉自己现在的空虚和痛苦,更多的不是有意拿对方当备胎和退路,而是对于接受他的好充满了内心的拒绝和过去阴影形成的对唐衫之外的男人的本能的不信任。
杨影、沐菱最后在无言的沉默中分别,不管她们的经济状况如何不同,但是都不为吃饭、住房忧愁的她们,精神上却都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充满了一些担心和莫名的不安全感。
沐菱是担心自己到了冰城能不能顺利实现自己现在的赚钱计划,和还是是否将来可以就读比较好的学校;杨影的莫名的不安全感则来自,她过往的过错和没有方向的情感归宿。
杨影的这些不安全感,同样也困扰着秦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