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坎自从他侄子吴辰打了败仗失了开阳城之后,就一直在洛王前寡言寡语,洛王也更多的重用两位太府,吴坎大有失宠趋势。
吴坎看着丁云,举起手里看了许久的酒盏,一饮而尽。
丁云对吴坎今日的相助,仍然有些不理解,便起身,端着酒来到吴坎案前,敬道,
“国舅公,今日公在洛王前出言助我,丁云甚是感激,此酒聊表感激之心。”
吴坎笑了笑,起身来到丁云旁侧,道:“将军一心报国志,老夫甚是赞赏,今日谏言,实是为大洛,为公,不为私。”
丁云干笑的点点头。
吴坎又靠近一步,几乎是耳语,道:“将军却不知报国亦非易事,想必将军与石出,妄黎二位副将军难处得来吧。”
丁云点头,“大人有话教我。”
吴坎道:“如今朝中文政之事,有老夫及太府,军队之事,只有御风大将军,飞羽若要有所作为,必要得到大将军赏识,然而大将军身旁早已有亲信副将,但凡立功机会,岂会让与飞羽?”
丁云楞了一下,似乎不信,道:“丁云自知明白大将军为人,大人是否对大将军有些误会?”
吴坎道:“那大将军为何不在军功册上表飞羽之功,却让飞羽继续留在禁军营呢?”
丁云不语,吴坎又说:“现今朝中人皆知,待到天刑军练成,时机成熟,洛王必定出兵讨锡龙之罪,此正是几百年不遇的建功立业的机会,飞羽继续留在禁军营如何立功?飞羽在锁龙道抵挡锡龙军时已证明领兵能力,大将军带兵几十年如何不知?只是大将军相比飞羽而言,更信任手下两位副将,立功机会,自然要留给石出,妄黎。”
丁云猜疑道:“或许,大将军不想得罪禁军统领。”
吴坎闻言轻笑,道:“哈哈哈哈,大将军是谁?大将军怕谁?啊?哈哈哈哈”
丁云被吴坎说的顿时没了主意,说道:“那……大人如何教我?”
吴坎道:“将军日后但凡有战事,只管自荐,朝中自有老夫为你说话,洛王长久以来顾及大将军军权,委屈已久,身为大洛朝臣,老夫岂能让大将军继续独揽军权,威压洛王?”
吴坎这话说得严重了,丁云没想到吴坎会说出这种话,但是丁云也知道此话并非荒诞。
妄黎在启衅旁边,眼睛却在盯着丁云,尤其是丁云和吴坎窃窃私语的时候。
五日之后,启衅将朝中事务处置妥当,便上书请命,回前营练兵,洛王准许,并赐金千两,猪羊千头,以犒赏前营天刑军。
谁知启衅刚走第二天,通云关守军来报,蛮人领兵万余进犯。
洛王闻言大惊,赶忙遣人追回启衅,却不知太丞早已派人通知启衅,此时启衅正在回城路上。
上次蛮人进犯仅仅是几百人的小部队,还未开到通云关大门就被洛军剿灭了。这次居然派出上万大军,看来上次那百余人是来试探洛国虚实的。
当天下午,洛王召来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入宫商讨对策,两位太府两位伯府直言处置此事非启衅大将军不可。但是国舅吴坎却沉默不语,心里只想,“真是上天助我,丁云有福了。”
洛王听得殿内都是推举启衅的,心中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说道:“众卿暂且勿忧,待大将军回城定有决断,现在通云关守军有多少人,军备如何?”
太丞道:“回陛下,通云关现有守军五千,军库内尚有甲胄一千领,兵器箭矢充裕,蛮人犯军一万,通云关坚守两个月必定无碍。”
洛王道:“如此,太政听命,寡人命你调粮草先行入通云关,如此大将军可专心调兵,速解通云关之围。”
太政领命,当即下殿吩咐相关人等调运粮草。
洛王道:“南方蛮人与我国没有宿怨,素来平淡相处,极少交往,为何两次犯我国境?”
太丞道:“陛下,臣闻言,南蛮向来互相攻伐,势力疲弱,但是近百年来,其主要三大部族却言和停战,分别于其腹地北面山岭占地筑城,扼守要道,看来其志在不小,早有共背同向,犯我大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