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作家？或者是画家？反正离不开琴棋书画，古典气质摆在这。”

“秘密。”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对一件旗袍有那么深的见解。”

“你猜。”

“已经猜好几轮了，结果已经一目了然。女人心，海底针，任谁也无法猜透。与其在这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还不如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那你想干什么？”

她始终面带笑靥，宛若为谁而来的青鸾化身，食着人间烟火，却不带半点人间妖媚。

秦无衣情不自禁地搁下手里的酒杯，一手搂住她的杨柳小蛮腰，痴醉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让人猜谜，那你猜猜看，什么叫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或许是秦无衣的手强而有力，令她无法抗拒。

又或许是秦无衣的嘴唇热情似火，轻轻一贴上去，瞬间点燃了她的孤独世界。她不像那些故作矜持的女人那样欲拒还羞，她表里如一，随手就将金色窗帘给拉得严丝合缝。

窥人隐私的阳光被遮拒在窗帘以外。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暗昧起来，仿佛每一寸空间都被幽禁了一样，令彼此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直至俩人倒在床上才缓上一口气。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在门口喊道：“有人在吗？麻烦开下门，有位叫张延的先生帮你们点了早餐。”屋里没人回话，只有隐隐约约的叫声传来。

服务员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下，顿时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留下餐车便走。

物质上早餐，终究还是抵不过精神上的粮食。

等到早餐搁凉，花样年华的她把头横枕在秦无衣的腹肌上，心满意足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昨晚在酒吧偶遇你的时候，我一下就被你吸引住了，觉得你真人比网络上那些被人扒出来的照片要帅得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稀哩糊涂地跟你来这，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秦无衣往脑后加塞一个靠枕，随后点了根烟，安静地聆听着。

她想了想，忽又笑道：“不过也算公平，昨晚你好像也是第一次，跟我一样没经验。”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嗯，我说的被你吸引，是一种始于冲动的情绪，要不怎么说稀哩糊涂呢？人类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不能糊涂的时候偏糊涂，想要糊涂的时候却总也糊涂不了。”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去酒吧？”

“一个被全世界攻击的男人，应该是去释放压力吧？我也是想去减减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被这个世界所遗弃。事实证明，只要走出去了，生活还有很多种可能性。”

“但有些可能性只是暂时的。”

“我知道露水鸳鸯的宿命，注定不可长久。”她顿言片刻，又博文约礼地说：“这座城市太小了，小到只能容得下一个习惯了孤独的人。就算哪天在大街上看到对方迎面走来，也是相逢不相识；擦肩而过时纵起波澜，亦深藏于心底。你说是不是这样？”

“嗯，可能是吧。”

秦无衣深吸一口烟，连吐出来的烟圈都是奔放的姿态。

几百年前，岳飞曾写下这样的孤独：“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秦无衣很庆幸，一场露水情缘竟能给人留下知音幻觉，不需要多费唇舌，彼此亦能心领神会。

秦无衣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求知欲。

不问她的联系方式，也不再打听她的姓名，尽量让这份露水之情保持露水该有的本质。

秦无衣望着她精致的耳环，诚挚地说：“你的耳环真的很漂亮，很配你的个人气质，它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比如：「凤凰于飞」。”

“谢谢，我喜欢这个名字。”

她把头侧了过来。

那抹淡淡的微笑还是那么温馨，令秦无衣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拍青春偶像剧一样，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可这些片段却实实在在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成为不可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