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尔勒困惑地摇了摇头。
“你应该记得,所有的德国士兵从小就被告知,杀人的时候不要去看对方的眼睛……”
“不可能!”许尔勒暴躁的喊叫着:“你这是在故意挑拨离间,我不会上你的当!让我去见元首,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你真是个傻瓜。”齐格菲尔德摇着头说:“元首若是想宽恕你,又怎么会将你送进这座监狱,还迫不及待的让戴维取代了你的位置,与其说这是一种被愤怒驱使的错误决定,倒不如说是精心策划好的一场游戏更为合适。”
这句话令许尔勒如遭重击,他愣愣的盯着齐格菲尔德看了半天后,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铁床上,苍白的脸上再无半点血色。
齐格菲尔德继续刺激着对方的神经:“古根海姆已死,而戴维也已经完全掌控了盖世太保,所以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在中国的俗语里,这就叫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别说了!”许尔勒抱住了脑袋,嘴里发出了狼嚎般的呜咽:“我的元首,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齐格菲尔德推动轮椅靠近了许尔勒:“你知道吗,在我遇刺之前,我一直还想着如何让德国早日融入国际社会,但是现在我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是一个不懂得尊重功臣的国度,即使我这次侥幸活了下来,日后也难逃和你一样的命运。”
许尔勒松开手,愣愣的看了齐格菲尔德一会,便将目光挪到了一旁:“实话说吧,我一直都认为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骗取元首的信任,然后再择机实施你父亲未尽的阴谋,所以我在希腊为你布了一个局,只可惜到最后还是被你给识破了,后来我听说有人要刺杀你,又觉得这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好机会,所以就刻意封锁消息,没想到这竟然成了我的罪状。”
“你在布我的局,别人也在布你的局,而这一切你以为元首看不出来吗?”齐格菲尔德说。
许尔勒猛地瞪大了眼睛,接着便一声不吭的垂下了头。
齐格菲尔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一段话,然后连同一支笔一起递到了许尔勒面前:“我发现元首的许多做法似乎都是在为戴维铺路,我想知道他和元首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许尔勒盯着纸条看了一眼,先是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目光,接着拿起笔却迟迟没有动作。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究竟是带着秘密走进坟墓,还是寻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为自己复仇,就看你自己如何选择了。”齐格菲尔德在纸上写道。
许尔勒望着纸条上的这句话,胸口在不停地起伏,他一会儿抓起笔,一会儿又放下笔,如此反复好几回后,他终于在纸上写下了一段话:“如果你想知道藏在元首身上的秘密,那就到拉赫菲尔德的葡萄庄园里去寻找答案吧。”
齐格菲尔德立刻又跟了一段话:“到哪里去找谁?”
许尔勒摇了摇头,突然抓起那张纸撕成几片塞进了嘴里:“齐格菲尔德!我绝不会写下认罪书,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滚!快滚!”
听到声音的戴维冲进了牢房:“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点!”他用枪顶着许尔勒的脑袋,迫使对方趴到了床上。
“不用紧张,他只是不肯认罪罢了,我们还是走吧。”齐格菲尔德转动轮椅离开了牢房,戴维紧随其后,走了没几步却拉住了齐格菲尔德:“真有意思,我还以为你会保持含蓄,却没想到你直接就把火烧到了元首身上,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都听见了,还问我做什么?”齐格菲尔德平静地说。
“有些事情还是含蓄点好,如果你问的这些话被许尔勒传了出去,你觉得元首会放过你吗?”戴维又问。
“这就要看你怎么帮助我了,既然你还想坐到更高的位子上,那就当然不能让这件事情传出去。”齐格菲尔德说。
戴维冷冷一笑,道:“埃尔文,原来你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齐格菲尔德淡然一笑:“对于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来说,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戴维不再多言,转身走向许尔勒的囚室,不多时,那里便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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