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已经是躺在了软榻上,身上的衣物也换上了新的,想到昨晚才在温泉里泡了会,就已然昏昏沉沉睡去了一夜,想来最近也是琐事不断,自己也越发疲惫了些,说来也好些时日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殿下,您醒了?”这么想着,红枫已经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跟前,“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明若点点头,起身在红枫的服侍下换上衣物,才洗漱完毕,便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先前让去查的真人的消息,可曾有了?”
红枫点点头,笑着说:”殿下,之前薛少将军已经派人来过了,说是已经有眉目了,想来就要来拜访了吧。”
“嗯。”明若微微颔首,细细思索道:“我一直觉着皇上最近的情况不大对劲,请个太医过来,说我如今身体不适,想要好生调理一二。”
“是。”红枫听罢,连声应了,便出门去了。
等红枫把太医领来的时候,明若正坐在前厅品茶,见了来人,也只是不慌不忙地屏退侍者,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副从容淡静的样子。
“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太医微微俯首叩见,待明若挥手示意后才站起身来,“不知殿下何处身体不适呢?”
明若听了这话,微微露出一抹笑意,想来红枫这丫头倒不曾令自己失望,此刻也轻点头说:“张太医,我可是听说你家住平阳县,有一老母,一妻一子,日子想来过得也是很舒心的吧。”
张太医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老奴不知何处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明若勾起一抹笑意,起身将张太医扶起来,说道:“哪里的话,张太医妙手回春,医术高明,不然也不会受皇上青眼重用吧。”
“微臣受皇恩浩荡,自然是鞠躬尽瘁,不知殿下有什么事情,还不妨明说,微臣一定知无不言,竭尽所能为殿下分忧!”张太医唯唯诺诺地低下头,向明若请示道。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明若挑挑眉头,“那传说中的仙丹,我这里也有一颗,还不知是什么个疗效,希望张太医能为我解答一二。”
说着,便让红杏送上准备好的仙丹,给张太医看。张太医拿出随行的药箱,将仙丹反复验查,脸色也是愈发的凝重。
“张太医,可有结论了?”看着张太医脸色微红地放下手中的器皿,明若问道。
“这仙丹并不是什么所谓的长生药材,除了含寻常的补药外,更多的是鹿血等壮阳滋阴的药······”张太医越说到后来声音越小,“虽说初服会让人感觉精神大振,但长时间服用却会不断地消耗身体机能,反而会让身体更加虚弱,最终会精灭人亡······”
明若心里确是像明镜般敞亮,她自然是知道那鹿血是什么个玩意,这些时日皇帝面色愈发的苍白,却仍觉得那药是个好玩意,而皇后的面色愈发滋润,不说也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不得不说那皇后真是狠毒,竟然用这么个下三滥的法子来给皇帝找乐子,想来不是为了其他的,只怕就是想让皇帝这么一直耗下去直到人亡的那一天吧,这么想着,便对皇后又厌恶了几分。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今日之事,若有人问起,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回答的。”明若点点头,向张太医示意。
“今日长公主殿下身体略有不适,只是过度劳累,休息几日便可,并无大碍。”张太医连忙抬高了声音回答,见明若神色依旧,便小心翼翼地跟在红枫的后面离开了。
太医前脚刚走,这边红杏就喜滋滋地进来了,“殿下,薛少将军求见呢。”
明若听了他的名字,心里微微一跳,又是一晃神,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扶上了心口,许久叹了口气幽幽道:“传他进来吧。”
“是!”
不多时,薛东明已然踏步进了正门,明若抬头迎上他明朗的目光,心又是一颤,竟有些别扭地别过了头不看他,只说:“真人的事怎么样了?”
“那真人是个道士没错,不过没什么大的名气,以前一直都是在城外的庙里修行,偶尔上街给人算一卦,算是个江湖游士,不过他身世倒还与国舅家有几分联系。”
“嗯?”明若感兴趣地抬头看他,“说下去。”
“他以前倒还是个文人家的,是国舅家的远房表亲,不过家道中落,又被贼人陷害,后来没有办法,上街讨饭,受了国舅家的恩惠才能到庙里找个差事做做,混口饭吃。”薛东明说道。
“本以为那道士就是随便请来的骗子,不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真是更有意思了。竟然用自己人,心思还真是缜密,这么说来,那丹药怕也是皇后,国舅他们的主意了。”明若听了薛东明的话,轻笑了一声,手指头不自觉的在镯子上敲打了两下,然后抬头看着面前的薛东明:“对了,我让你找的真人找到了吗?”
“已经在寻找了。”
薛东明听了明若的话,略犹豫了下,然后问道:“只是,这真人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标准来算呢?”
“自然是以显圣为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