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咽了一口唾液，跑过去抄起都是瘦肉的兔腿，大口大口吃起来。也顾不方元的挖苦讽刺，吃到肚子里的才是真家伙。

“小子，猴急个什么。来口？”方老汉满脸笑意的摇晃着手里的酒葫芦。

小萧天偷偷看了爷爷一眼，见那老头没有反对的意思，还自顾自的抽着旱烟。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样，当即跑过去，接过葫芦“咕咚”喝了一大口。呛得他满脸通红，低头咳个不停。

两个老头仰脖哈哈大笑。

晚，萧天和方元依旧挤在一起睡。

半睡半醒之间，萧天听到耳边传来“嚯嚯”的磨刀声音。

他一下子醒了。

声音是从隔壁宋屠户家的柴房里传出来的，他通常在那里将弯月一样的杀猪刀磨得锋利无，然后到场院的围栏里杀猪宰羊。

见方元鼓着腮帮子睡着正香，想叫他一块儿起来看看，又觉得还是算了吧。这小子一向睡觉很死，最厌烦别人打扰美梦，叫他起来免不了一顿数落臭骂。

于是一个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顺着墙头爬了去。

宋屠户睡梦也听到了，随手抄起立在门后面的镐把，猫着腰躲到了柴房外边。

里面依旧是柴刀在磨刀石面发出的“嚯嚯”声，节奏不紧不慢，深夜里听起来异常刺耳。

萧天四下瞅瞅，空无一人。这声音很大，可周围邻居连同方广和李秀芝似乎根本没听到一样。

柴房外边的宋屠户高抬腿轻落脚冷不丁一脚踹开房门，抡起镐把砸，“噼里啪啦”一通乱响过后，打开灯一看，除了地被砸的稀烂的陈年咸菜缸子碎了一地，其它什么都没有！

宋屠户脸冷汗直流，握在手里的镐把也不由自主哆嗦起来。

他喘了口气，门也没关，踉踉跄跄扶着门框回到堂屋里。

刚躺下，柴房里又传来“嚯嚯”的磨刀声音，频率刚才还快。宋屠户蹑手蹑脚的从破损的窗户纸看过去，大开的房门里依稀有个晃动影子！

宋屠户拿起半块砖头扔了过去，那声音暂缓片刻，等他静默一阵没了动静，刚准备躺下，又响了起来！

这次不是磨刀的声，而是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加呜呜哭泣的声音！

“老二，你他娘的哭嚎个屁！”宋屠户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不过语气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横。

回答他的只有呜咽呜咽的凄惨哭声，几阵哭声过后，是牙齿咯吱咯吱磨在一起的肉麻声。

趴在墙头的萧天静气凝神，将阴阳眼打开，看到二哥宋蓬头垢面，被打的遍体鳞伤，后背的衣服破了，嘴角渗出血来，腿也一瘸一拐不利落。

爷爷曾经说过，只有亲人才能伤害鬼魂，因为鬼魂此时没有防御能力，今天见到果然是真的。

萧天想跟二哥说话，又怕宋屠户听到。灵机一动，不如试着跟二哥的游魂沟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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