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芜:“谁?”
霖淇燠指指身边的黑衣人,再指指幻芜;“听不懂啊,你公公,长绝的爹,隐颐啊。”
幻芜觉得一年的刺激都在今天受了。
她按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小心脏,认真打量了公公,啊不,隐颐好几眼。
眼前的男子身形高大,看上去比霖淇燠还高大半个头,一双露在面巾下的眼睛,这么好好看着,竟然和长绝十分相似,只不过比长绝多了几分沉静和沧桑。
隐颐看到她的目光,直接拉下面巾,这么一看确实和长绝有三分相似,只不过面额更加宽阔,是个很威严的男子。长绝则更为清隽,更像他的母亲洛昭。
隐颐此时也在认真地打量着幻芜。
看到隐颐的目光,幻芜便好好地对他行了个礼,心中竟有几分紧张。
“别这么紧张吗?伯父人看上去很威严,人却很好相处的。”霖淇燠说道。
幻芜瞥他一眼:“你们……很熟啊?”
“也不是很熟啦……伯父跟我师父熟一些。”
原来隐颐之所以能隐匿行踪,正是藏身在缉熙的师父陆压道君处。
“原来伯父是在北海鱼鲮岛,怪不得天界也找不到踪迹。”幻芜感叹道。
“得幸有道君相助,我才能偏安一隅,躲藏至今。”隐颐的声音和他人一样,宛若钟磬。
幻芜皱眉道:“可如今伯父此番出来,岂不是暴露了行踪?”
“为了阿洛和长绝,我不能再躲了。”隐颐看着洛昭,神色肃然,“将你带离长绝身边,也是这个原因。”
幻芜:“长绝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天界都乱成一锅粥了!”霖淇燠说道:“这是我师父的原话哈,虽然那些仙人不中用,可消息到也还是灵通的。你们一去不回,再加上魔界突然多了个魔尊,天帝一查就查到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内情,都说长绝反叛天界了。”
幻芜心中一黯,天界本来就对隐颐十分忌讳,如今长绝成了魔尊,只怕流言更是没有什么好听的,这回长绝真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已经探过长绝,他的七情六欲中的纯善之念已经被既明封印了,可有什么法子解除封印?”
霖淇燠问道:“可是既明用那个琅玕镜搞得鬼?”
“正是。”
“我跟师父说过既明的事了,才知道既明原来还有那些经历。我师父也是这般猜测,封印的话,说是可以找到带有长绝最浓烈的感情或者回忆的物件炼化成精气,注入长绝体内解开。”
带有感情和回忆的东西……“那日天劫,就是荼梦谷附近的那片布了阵法的地里埋了长绝的东西!”幻芜说道。
霖淇燠摸了摸下巴:“那些东西啊……长绝醒了之后就去挖了,估计被他收着,不知道在哪里。”
“应该还在他房里,他把这些东西都收在他床下的箱子里了。”
“那我回去找找,对了,最好他的心头血,心头血可是血之精啊,什么封印都能解。”霖淇燠又说。
幻芜无语望天:“我上哪去弄他的血啊?现在的他可事魔尊,别说在他心上捅一刀了,我就是在他手上划一道口子他都能把我吃了!”
捅一刀……等等,她不是有骨笛吗?
幻芜摸出自己的乾坤袋一倒,从一大堆玩意儿里摸出那对合在一起的骨笛:“我就用这个捅过他的心口,会不会有点残留啊?”
隐颐接过一看,摇了摇头:“太久了,没有血气留存了。”
幻芜整个人都焉了。
“伯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还是得留在他身边。”幻芜认真说道:“只有跟在他身边,说不定还有机会得到心头血……就算不能,我也还有心愿未了。”
“是那副画吧?”隐颐说道。
“什么画?什么心愿?”霖淇燠皱了皱眉,一脸严肃地看着幻芜。
幻芜看着霖淇燠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
“没错,我一直瞒着你偷偷绣那副图,就是……洛昭……”
“别说了,我不准!”霖淇燠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么严厉的口气,就表明他真的生气了。
霖淇燠和幻芜一同长大,也是第一个知道那间密室的人,只是幻芜一早就说过答应过自己不会以身犯险,没想到竟然是骗他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以命换命!何况你以为真的用这种法子就能让战神重生吗?你以为你是谁,光明女神吗?”
幻芜看着暴跳如雷的霖淇燠,缓缓点头:“没错,我就是光明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