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骗河神是要付出代价的小朋友，小心你一辈子都过不了这河。”

说完准备继续睡去。

安琪拉一把拉住他，捧着他的脸一阵摇晃。

“我是蝴蝶，我要过河。”

男子缓缓睁开瞌睡眼，定神看了看安琪拉一眼。

“早说嘛。”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将手放在嘴边做扩音，对着河面大声呼唤：“啊呜哇，呜哇呜哇——”

水面喷起一道冲天水柱，河中央河水开始翻滚，渐渐露出一片黑背，像一方屋顶那么大，黑背隆起，浮出水面，河水二面分开，黑背上有一个大孔，是鲸鱼的鼻子，水柱从这里喷出。

有一妇人站在黑背之上，温文尔雅，仪态端庄，发髻高高盘起，相貌风韵迷人，年纪三十出头，显然比男子大十来岁光景。

“那是我女儿。”

瞠目结舌！这是形容一个人表情惊讶最好的词汇。

“你能得到圣人口谕，今天送你过河。往后如果要过河，须往河中投放牲猪牲牛各二百头，或者你能飞过这漫天的蝴蝶。”

“过了这河，想回来就难了。”

男子随手一挥，一道光华闪过，河面上空彩蝶成群，密密麻麻像一张巨网。

“所以，你还要过河吗？”

男子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

“姓庄的人都这么能装吗？”

“你说什么？”

“呃，没说什么，我要过河。”

巨鲸游到岸边，将硕大如帆舟的鱼鳍往岸上一搭，安琪拉蹦蹦跳跳上了黑背。

仲华国界碑。

岸边竖着一块巨碑，碑文刻着四个大字。

“小姑娘，你若在仲华国遇到一位将军叫程咬金，脸上有一条性感刀疤，代我告诉他：这些年，甄姬已经原谅他了。”

说完一道光华闪过，巨鲸与背上女子消失不见。

石碑背面刻满密密麻麻小字，安琪拉仔细看着碑文。

“仲华国境，以悟道河为界，向北一路过六省十五市二十一州，可达国都长平……”

“这么远，没有飞机和高铁，这辈子也别指望去长平了。”

真是八千里路云和月啊，安琪拉茫然看着北方，眼里写满了沮丧。

河岸边有小渔村，大河支流由北而来，溪水潺潺，有妇人在溪边洗衣，有男人在石板上宰鱼，其乐融融。

仲华国也是当世大国，百姓生活安定，各处一片祥和。

“你能补到河那边的鱼吗？”

她一路小跑来到小溪，遥指着河对岸。

“船到了河中央，河怪就会喷水警告，没人能过得去，河怪发怒了，一口下去连人带船都没了。”

“你从哪里来啊小姑娘？”

“我从河对岸。”

男人脸色一僵，立刻收起鱼和刀，不敢搭话，没命的往一头渔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