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从老龙滩启程前往承天宗,望西神行两个多时辰后,层峦叠嶂的青阳山被他尽收眼底,在他目力所及之处都笼罩着一片云烟,一时竟无法看清承天宗在那块地界。
承天宗是罗陀国数一的修行‘门’派,实力至今还在灵谷‘门’之上,但是由于承天宗以前给一些邪魔宵小提供保护,这个‘门’派曾经一度为世人诟病,徐东对于承天宗藏垢纳污的做法很反感,但是作为罗陀国的一国之主,他认为有必要和这个‘门’派进行沟通,所以这次龙城国与罗陀国‘交’战被他看做是一个机会,他想游说承天宗派出几名师尊参加修士团,或许能以此为媒与这个‘门’派修复关系。
一提起承天宗,徐东心里就不由得开始纠结,他和这个‘门’派之间有太多值得纠结的地方了,其中有和林丹剪不断理还‘乱’的兄弟情结,有同道真人几度‘欲’将他除之而后快的仇怨……
到了承天宗驻地之后,和在灵谷‘门’时不一样,徐东先不能有着自己去拜访别的人,他得在第一时间去觐见宗主同道真人,因为在这个‘门’派缺乏民主空气,基本上是宗主同道真人一手遮天,承天宗要怎样不需要通过别的什么环节,只听这个人一句话就可以算数。
他还是第一次來承天宗,在别人的引领下才找到同道真人的‘门’庭,同道真人当了一百多年的承天宗宗‘门’主,承天宗最萧条的时候是他在一力支撑,最发旺的时候也是他独占荣光,可谓荣辱廉耻如风过耳。
徐东不禁打开识海查看同道真人的住处,看了这个承天宗宗主住的地方才知道什么叫修道大家,阔气而奢侈的道院修造得比皇宫还好,各种各样琉璃金顶的房屋比宫殿还要高大,后园里的亭台楼阁水榭曲径数不胜数,整座道院的占地面积恐怕也比纯阳宫不会小多少。
他看见道院的围墙内还有一块田地,仔细一看那是一个种灵‘药’的苗圃,光是在里面忙碌着的‘药’童就有好几十个,徐东以前听到过有关同道真人的传言,说同道真人随便饮用的一杯参汤,都有可能是几名‘药’童十年的辛劳,看來这传言丝毫都沒有夸大。
再把视线从同道真人的道院拉回來,调转一下角度看一下承天宗弟子修炼的道场,破旧的‘门’扉并不比灵谷‘门’强多少,有些地方比那些失修几十年的破庙观还不如,那些弟子一个个都脸呈菜‘色’,一看就是平日缺少油水的缘故,不用说就知道,承天宗的油水都流到宗主同道真人那里去了。
徐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是他除了腹诽也不敢对这事多说什么,不说他是來和人家修复关系的,他和承天宗是哪儿跟哪儿呀,虽说他是现今罗陀国的皇上,但是自古以來修行‘门’派就与朝廷沒有什么关联,再看不惯人家也不容他一个外人参言。
他带着这些心事走进同道真人的道院,对同道真人來说道院就是他的‘私’人场所,本‘门’派的师尊沒经过他的允许都不能随便來这个地方,平日里那两扇重有千斤的院‘门’像犯煞一样紧闭,但是今天明显地日从西出水倒流,居然‘门’扉大开迎接贵宾到來。
几十个家奴使仆分男‘女’站立两边,同道真人自己也穿着一身素净的道袍,双手微合恭恭敬敬地当面迎客,他事先得到通报说皇上要上‘门’造访他,所以早早地就叫大管家把下人们叫來迎候,并且不嫌麻烦地把迎接皇上的仪式彩排了几遍。
“皇上万岁万万岁。”
七、八十个家奴使仆跪成一片,徐东哪里有这种心理准备,这种场景他只有在纯阳宫里见到过,连忙尴尬地叫下人们“平身”,显然他忙中出错把这些人当成了自己的臣子。
一般的时候,越是忙中出错就越是容易出错,好像既然出了错就让它错到底,徐东现在就是面对这种恼人的尴尬,他走上前去把那些下人们要从地上扶起來,把身份品阶什么的丢到爪洼国里去了。
这些下人们也‘挺’好玩,从來沒有演过这么一出见皇上的戏,他们本來以为一国之主的皇上比家住还要威严,哪知这皇上看上去不仅年轻,而且和他们一样好玩,一点儿当大官的架子都沒有,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亲和力。
所以,下人们受了这股亲和力的感染,居然和徐东嘻嘻哈哈地随便起來,有几个年纪不大的丫鬟甚至想上來牵住徐东的手,和这位堪比自己亲哥的男子做一些互动。
在一边看着这幕戏剧的同道真人显出了他的老道,把道袍袖子朝下人们一甩,“去去去去去,这里沒有你们的事了,准备一座上好的点心和茶水,我要和皇上倾心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