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他回头一看,黑衣老者的清瘦身影立在他身后,他头脑一阵晕眩,眼睛里也浮上來几道重影,他在心里说,“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当值的护法长老于坚吗,是纯阳宫里最忠于皇室的人,难道这些残忍的杀戮是他干的。”
“嘿嘿嘿。”黑衣老者冷冷地笑道,“徐东,你他妈的怎么这么愚蠢,居然会把你的家室托付给我,你当初把这里‘交’给我时,就沒有发觉有什么异样吗,看來你是一个不注意细节的人,我倒是有几分担心被你识破,哪知你根本就沒有考量这些破绽。”
徐东经过这一提醒,仔细回想请黑衣老者过來时的情景,看着细节里有什么不对,。
他当时叫锅锅把黑衣老者请來后,对黑衣老者说,“于坚大人,你已经是几朝的护法使了,对你的能力朕不用怀疑,朕记得先皇跟朕说过,以往朝廷有变‘乱’发生的时候,你于坚大人都是坚定地站在皇室一边,所以,我把这一家子都‘交’给你了。”
黑衣老者似乎犹豫了一下,好像对皇上能‘交’给他这么一副挑子有点吃惊,接着他爽快地点头道,“十七驸马爷,你就放心好了,贫道会以自己的生命來保证十七驸马和公子的安全的。”
锅锅在一旁纠正说,“于坚大人,您是不是糊涂了,这么叫皇上为十七驸马爷,还有,皇后娘娘和小皇子也是你那么叫的吗。”
黑衣老者才自知失言,忙说,“贫道是老糊涂了,一走进十七驸马府就犯浑,把以前的习惯叫法随口就叫出來了。”
徐东觉得这是小事儿一件,黑衣老者毕竟是一百几十岁的人,哪怕再‘精’明过人,也不会沒有犯糊涂的时候,便一笑置之,反倒还安慰了他几句。
…………
要说细节不对,也就是这点细节不对,因为黑衣老者‘精’明过人,是从來不会老糊涂的,根本就不可能把徐东、赵可和小皇子称作“十七驸马爷”、“十七公主”和“公子”的,可是这细节太小了,小到不管是谁都可能忽略的地步。
可是,对一个即将面对宫廷政变的国君來说,就应该如此人说的那样注意细节,因为这是非常时期,托付给人家的是皇后娘娘和皇子,他们的生命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來不得半点粗心大意的。
想到这里,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眼里的重影也被抹去,站在他面前的果然只是形似黑衣老者,从眼瞳里透出來的是与黑衣老者不同的眼神,黑衣老者虽说目光犀利,但掩不住从心底里涌上來的一腔仁慈,这人眼底像一个漩涡一样泛上來浑浊的泡沫。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挖空心思地害我,害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小皇子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嘿嘿。”这人‘阴’笑两声,“本來我可以成为纯阳宫唯一一个幸存者的,但是我太想告诉你真相了,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你來。”
说着,他把脸上的一层面皮一拉,现出他的真容來,“怎么样,这杰作不错吧。”他把人皮往地上一掼,“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是当值的护法长老于坚的真人皮,也就是说你那个可以依靠的于坚早已被我的人干掉了,我把他的人皮剥下來披在了我的身上,又苦苦地练会了他说话的声音,这样才能麻痹你的眼睛和其他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