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曾经听第二任审神者说过,丑陋的人丑的各有不同,但好看的人却好看的有所相似。虽然鹤丸觉得这是歪理,只不过是对方为她的三心二意找的拙劣借口而已,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分外认同这个说法。
——如果用这样的说法可以打消审神者强行认他为爹的想法的话,那他一定会把这句话奉为真理。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这样的理由连他都骗不过,又怎么可能会骗得过审神者呢?
鹤丸在心里嘲笑了一番,但他还是假装很镇定的说出了这句话——说不定审神者脑子一抽,就真的信他了呢?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望舒微微蹙眉,想到他曾经见过的几个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长相相似的人,轻轻点头,但是这不足以打消他的疑惑。
“而且审神者大人是否知道您的母亲的长相呢?说不定您和您的母亲更加相像呢?”鹤丸若有所指的道,“这样的话,这里的所有人,可都是有嫌疑呢”
没等到望舒继续说些什么,鹤丸就继续开口,他看了看不远处瞪他的小夜和今剑,又看了看站在另一边发呆和念经的两把左文字,非常愉快的甩锅。
“就算是论长相和气质,有着异色瞳的宗三殿和气质高华的江雪殿也和您更加相似吧?”
待在望舒袖子里的的小青蛇看着任由它撕扯衣袖的自家主人,心知望舒此时表面上虽然是一派不动如山严肃沉稳的摸样,其实早已神思不属心神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本就对自家主人非要离开家里来这个什么本丸做什么审神者抱有很大意见的他户愤愤不平的用牙齿磨了磨望舒的手指,发现对方还是没有理会自己。
明明往日里只要它稍有动作望舒就会用他温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它的头顶安慰它,有时还会吩咐其他几位擅长料理的式神为它准备一些食物的!
都怪那只蠢狐狸!小青蛇委委屈屈的睁大了它那双颇有灵气的大眼睛,不满的瞪着绕着望舒的脚边转圈的狐之助,对他恶意的呲牙,同时放出了它属于大妖怪那特有的可怕气息。
狐之助被他户突如其来的发飙吓到,它忍不住腿软,被那可怕的压迫性气息压得软倒在了地面上,而望舒恰好在此时抬脚,被挡在他面前的狐狸式神绊了一下,脚下打滑重重的摔了出去。
“小心!”
一个略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望舒身后响起,一道蓝影闪过,飞速的来到了望舒面前,将几乎倒地的望舒抱住,阻止了他继续摔倒。
“……嗯?”望舒清醒了过来,他茫然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深邃的蓝色,深蓝色的布料上布着不少浅蓝色的方块,遮住了他的眼睛。
审神者轻轻眨了眨潋滟的异色瞳,稍稍将脸部向后移了几分,这才看清了此时正抱着自己的付丧神的面貌。
抱着他的付丧神有一头和衣料同色的深蓝长发,不像是三日月宗近那样如同夜幕般的深邃蓝色,是一种既深邃又透彻的漂亮颜色。深蓝的长发被他用一根简单的深红色发绳系住,在脑后扎出了一个简单的马尾。
付丧神的发质看起来并不如笑面青江那般柔软,一缕飘落的发丝落在望舒的手边,他轻轻的摸了摸这缕头发,发质坚硬,有些扎手,就如同怀抱着他的这个付丧神一般坚韧。
他的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斗笠,形如满月的斗笠系在付丧神的身后,衬着付丧神身上穿着的简单衣衫和略微破损的□□,给予他平添了几分落拓侠客的潇洒味道。
付丧神有着一张放大了看时显得颇为凶狠的面容,漂亮的眼角微微吊起,很凶的看着人,但是望舒却觉得他看自己时的眼神温柔极了,甚至带着点慈祥和关爱,以及一点极少的不满,这让望舒略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手指,有点无措。
那样的眼神望舒熟悉极了,曾经的静子夫人就总是这样看着他的。温柔的静子夫人在他每次因为自顾自陷入内心世界而不去看周围导致受伤的时候,都会板起脸来,一边给他上药一边低声训斥他。
那时候夫人的眼神就是这样,温柔关爱又带着点对他不在乎身体的不满,而每次看到夫人这样,望舒都会乖乖的坐下来,任由静子夫人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