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抱拳道:“原来二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黑山二鬼,今日得见,果然名副其实。”其实他这“名副其实”四字说的是二人长相,但哭丧鬼显然不这么想,脸上早已笑开了花,说道:“好说,好说。”他自出娘胎便哭丧着脸,不知自己这一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青衫人道:“老夫听说这月亮山上住着一位绝世高人,二位可曾瞧见么?”
哭丧鬼面上一怔,随即道:“自然瞧见了,岂止是一人,山上有好多绝世高人,不过他们运气太差,遇上我们黑山二鬼,全被我们打下山来了。”
青衫人眉毛一挑,说道:“哦?不知二位用的什么神妙道法?”
哭丧鬼回想镜月将自己二人打下山来的情形,撇嘴道:“神妙么倒也不怎么神妙,当时一人拿剑向我刺来,我暗运道法,那剑刺到我身前便再也刺不动,我伸出两根手指这么一捏,便将剑头捏了下来,然后随手这么一挥,剑头撞在另一人长剑上,将那长剑撞得横过来拍在那人身上,那人便飞了起来撞在其他人身上,他们便噼里啪啦全部掉到山后去了。”他拿着手中断剑,一面说一面比划,将自己的神威凛凛演绎的淋漓尽致。
青衫人听他说完恍然大悟,脸露微笑,站在他身旁的年轻人道:“这样厉害?我到山后瞧瞧去。”
哭丧鬼大吃一惊,忙拦住他,眼珠转了转说道:“咱们黑山二鬼岂会滥杀无辜?我虽将他们打下山来,却并未伤了他们,恐怕现在早已逃得远了。”笑面鬼见他越吹越不像话,只感觉脸上阵阵发烧,又看见青衫人脸上带笑,更加觉得无地自容,忙走过去拉住哭丧鬼,向青衫人道:“咱们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
青衫人抱拳躬身道:“既然如此,那便后会有期了。”在他躬身之时,右手极快地掐了几个法决,就在他躬下身去的一瞬间,一股巨大压力如潮水般向黑山二鬼涌去,二鬼察觉压力及身,忙运转道法抵御。开始觉得这压力并不如何厉害,一面抵御压力,一面查看这压力从何而来,后来压力越来越大,二鬼拼尽全力才堪堪抵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不料在这危急关头,那力道陡然间又大了一分,二鬼正要抵御不住时,却又如潮水般忽然退去。
这一切来得极快,去得也极快,哭丧鬼口中连叫:“古怪,古怪。”笑面鬼看了青衫人一眼,也不确定方才是不是他在捣鬼,拉了哭丧鬼转身离开。哭丧鬼回过神来叫道:“咱们就这么走了么?”笑面鬼道:“咱们先离开这里,等我想个万全之策……”两人边说边走,片刻间去得远了。
青衫人看着他们离去,微微皱起眉头,那年轻人道:“松长老,你看……”
青衫人沉吟片刻,说道:“方才我试了这二人道法,他们道行虽然不高,但对付寻常修真之人已绰绰有余。我们眼见他们上山,不过一顿饭功夫便被送了下来,若这山上只是人多倒也罢了,就只怕……”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
年轻人想了想,脸上有些变色道:“莫非刚才那人所说是这山上之人的手段?”
青衫人脸色凝重道:“双指断剑,挥手拒敌。以这二人的道行竟被人如此轻而易举地送下山来,恐怕这次事情有些难办了。”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不早就想到了么,若事情这般容易,那散布消息的人不早就自己将天眷取了去?”
青衫人紧皱着眉,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天眷在不在这月亮山上还未可知,但这山上十有八九有极难缠的人物,如此看来,这散布消息之人当真是居心叵测了。”
年轻人想了想道:“或许他知道自己不是山上之人的对手,想将天下高手全部引来这里,如此一来,便可趁乱夺宝。”
青衫人叹了口气道:“我担心的是天眷根本不在这里,他散布这个消息,是因为与这山上之人有深仇大恨,想借刀杀人,若真是这样,我们便做了棋子了。”
年轻人皱了皱眉,思索着道:“松长老所言极有道理,但若我们就此回去,如何向岛主交代?”
青衫人向月亮山望了一会儿,说道:“你去告诉其他弟子,让他们继续在月亮山周围监视,注意隐藏形迹。我们再等几天,就算山上无人下来,恐怕也会再有人来拜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