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父亲好像已经知道了我被省一高录取的消息,那天他和蔼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开心我也开心可是我却笑不出来。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在现实中我一直是腼腆的,懦弱的,但是我希望我在网络中可以热情一点,勇敢一点。
我把信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发过去的只有简单的一句,希望你幸福。
当天晚上我发烧了,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他带我去给姚向南过生日的情景,他牵着我的手走过长长的楼梯,他知道我视力不好,他带着我走得很细心很稳,他告诉我不要怕,他会陪着我。
我那时在想如果楼梯的尽头是未来那该多好。
在人多热闹的地方,我总是很拘谨,他体贴的把我从朋友的嘻笑中带上了顶楼,那晚的星空很美,圆月高悬繁星点点,他捧着一大束用枫树叶做成的花朵送到我面前,月光下他纯洁如雪耀眼如珠。
多年后想起来那怕我失去了,我还是感谢命运让我遇到了他,第一个感动我的男人。
醒来后我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我分不清此刻的我是清醒的还是留在梦幻中。
第二天父亲把呆坐在床上神情恍惚的我送去了医院。我在医院挂了两天的点滴。
期间简晴来看过我,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吵嚷,我没有理她,她以为我还在为她失信的事生气,她离开时情绪低落,可是我并没有生气。
从医院回来,我想起今天是启杰要去广州的日子,那一刻我才发觉我多么害怕失去他。父亲不清楚刚病愈的我要干嘛,他不同意我出去,为此我还跟他吵了一架,这是我第一次顶撞父亲他,在他难过无奈的眼光中我带上了我仅存的五百多块的私房钱跑去了车站,我不知道我去了能做什么,我只是不想就这样失去他。
车站是一个让人纠结的地方,在这里有人悲伤有人快乐。
启杰坐的大巴早已开车了,我又错过了他。
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游荡在车站里。直到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才有了反应,不过当我反应过来时我才发觉我身上仅有的五百多块钱被抢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也真是够悲催的。
我不要命似的一边追赶劫匪一边向四周呼救,积压在心中无法宣泄的悲哀像突破栅栏的洪水。
但是车站并不是让人见义勇为的地方,直到我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四周的人还是冷漠的做着自己的事,视而不见。
我不能怪他们,毕竟车站集聚了很多的亡命之徒,他们也没必要为一个不相关的人惹祸上身。
膝盖摔破了,手心也擦破了,痛的火辣辣的。我才知道此刻的我有多狼狈多无助。
最后是启杰的朋友姚向南把我送去附近的一家小诊所处理伤口的,他是送完启杰在车站流连的时候发现我的,他告诉我启杰在我来得时候刚走,他告诉我我的不舍只会让启杰更难堪而已,我们该自己各自的生活。
我没有说话,他说的没错。
我拒绝了姚向南送我回家的好意。
这个点父亲应该在店里忙活,家里冷冷清清没人在家,哥哥放暑假,经常跟着他那些狐朋狗友三天两头不着家。
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暂时瞒住他们我摔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