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落微眨着眼睛问了一个最要紧的问题。
闻言,一屋子人都笑了,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软软糯糯的教人忍不住欢喜。
“逸儿你过来。”皇帝拍拍还在啃鸡腿的祁泠逸,安排道:“你跟妹妹讲讲皇宫都有哪些好玩的东西。”
其实舒落微刚被带上来的时候祁泠逸就偷看了几眼,总觉得这女孩看起来眼熟得很,现在正眼瞧了才认出来她就是那日撞了他马驹的人。
祁泠逸挑着眉毛很有架势地看了她几眼,装腔作势道:“驯马场的小马驹最好玩,可是姑娘家不能骑。教习坊中夫子教的诗经也好,但姑娘家也不能学。”
总之就是小丫头片子都不能玩。
皇帝一听不高兴了,瞪着自己儿子严肃道:“你就不能说说宫里面漂亮的宫殿阁楼,奇花异草吗?”
祁泠逸很有骨气,挺着胸脯道:“我偏不跟她说!”
简直打脸啊,皇帝青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碍着人多眼杂没有动手收拾他。
舒落微年纪虽小,察言观色却是一把好手,见皇帝不开心了连甜甜道:“不说也没关系,等以后我有机会去了皇宫,您带我参观好不好?”
这语气,这神情,皇帝看了一眼狐假虎威的祁泠逸,再看看乖巧懂事的舒落微,只觉得心都化了,“真是个听话的孩子,朕要是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孩子就好了。”
舒良一听,危机感又来了,连忙上前恭敬道:“皇上还年轻,日后定能如愿。”
四十多了还年轻?皇帝想了想自己十几年都没有子嗣的事,心里顿时憋了一团火。
“皇上日后定会有个小公主。”
不知是哪个老头先开的口,于是一堆人都奉承起来。
“皇上为一代明君,定能子嗣昌盛。”等等拍马屁的话语都出来了。
皇帝听着听着自然就高兴起来了,端着美酒连连喝了好几杯,那神情仿佛自己又瞬间回到了二十年前风华正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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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落微之后并未去过几次皇宫,一是皇宫活动太少平日又进不去,而是舒夫人觉得女儿年纪大了应该好好教育一番。
宫里来的孙嬷嬷果真来教她学习女红了,这嬷嬷年岁虽大,但精神极好,一双皱纹丛生的眼好似夜里门口高挂的灯笼,亮得吓人。舒落微稍微偷一点懒,就会立刻被她抓住,然后挨一顿手板子。
舒落微被打的两眼泪花,巴巴地看着神情严肃的孔嬷嬷,“为什么非要我学女红呢?”
“这是一个女子的本分。”孔嬷嬷看了她一眼,心也忍不住软了下来,“你想想啊,以后若是落微想送心上人一份礼物,送什么好呢?自然是自己亲手做的物件了。”
孔嬷嬷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你还小,以后就会知道这什么礼物啊都不及用心做的来的珍贵。”
道理舒落微都懂,可她实在不是那个料子,练了一个多月,往手上扎了无数个针眼,她还是只能勉强绣出个彩毛鸭子。
孔嬷嬷镇定地收拾包袱离开了舒府,离开前很认真地给了舒夫人一个劝告,“你家丫头不是学女红的料子,以后不要在这方面费功夫了。”
学女红那段时间,舒落微的新嫂嫂也在一旁陪着。此时见婆婆站在孔嬷嬷面前一脸尴尬,连走上前去劝道:“娘您就别操心了,妹妹是个聪明的孩子,您别看她女红不好,但背起书来比男孩都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