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让你赤身裸体在刀山上爬呢?每爬一步都会有无数锋利的刀刃在切割你的躯体,无数闪着寒光的刀刃会刺穿你的五脏六腑,你该能继续向前爬去一步吗?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问题上作出答案,但是白木做出了自己选择。
或许是因为那段不能被人发现天脉者秘密的遗言,但是恐怕很多人愿意选择就此死去也不愿忍受这样的痛苦。
又或许白木想单纯的活下去,没有任何目的想法的活下去,这可能已经成了天脉者血液里传承的本能。
从一楼到二楼有十八阶,白木可以用元气封住自己身上的伤口,不再让血液流下来,但是他封不住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封不住每一个毛孔就意味着可以从白木身上如水流般冒出的冷汗看出他此刻正在忍受着怎样的疼痛。
白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是因为淡定,而是因为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来表现自己的疲惫。
汗水淋湿了木制的地板,喘息吹散每一缕灰尘。
每爬一阶白木眼中的明亮都会黯淡一分,也许无尽的黯淡会等同于黑暗,但是十八分的黯淡绝对不会,也永远不会。
所以在那份明亮黯淡了十八分之后,白木终于从那层薄雾之中爬了出来。
就在白木刚刚爬到二楼,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就听见从三楼中传下来一阵蹬蹬的脚步声。
本来满脸血污但是又被汗水冲刷的无比苍白的白木身形猛然一怔,但随后又放松下来,因为他听出来了那是女子的脚步声。
女子自然就是江悦儿。
江悦儿虽然平日看起来活泼可爱,但与一般人所认为的可爱便不通世事,遇事慌张失措,不知该抱头还是窜脚的贵家小姐不同。
所以当她第一眼看到白木从一楼爬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很白痴的大喊一声白木你怎么了。
白木只是极力勉强的看了一眼江悦儿,然后便疲惫的昏了过去。
没有问为什么,江悦儿轻轻把白木拖到二楼的另一角,但是扶着白木时手上传来的触感已经知道白木必然是受极重的伤。
白木怎么受的伤无所谓,为什么会从一楼爬出来也不知道。江悦儿此时不会想这些无用的东西。
只见她极其迅速的的从怀里摸出一颗固本培元的丹药塞进了白木的嘴里,然后施展剑火把白木湿透的衣服烘干,并且将那些残留在衣服上的血渍去掉。
以江悦儿联合境接近圆满的境界来说,只是施展剑火烘干衣服这样的小事情自然不会感到疲累。
那么她手心里的汗水自然就是因为担心而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