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凶兽的恐怖程度,为首的老者沉默了片刻后道:“那封印已经封印了凶兽百余年,怎么忽然之间,就要失灵了呢?”
陆卜衣无奈的翻了一白眼摊开手道:“这个世界上最为残酷的东西是什么,是时间啊。时间可以腐蚀这事件的一切,可以让人死亡,可以让河流干枯,自然也能够让能量消散。那阵法存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虽然我也有定期检查,但光凭着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把整个阵法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众所周知,我对于阵法根本就不怎么精通,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自然有不少地方遗漏了。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阵法有那么多的漏洞,如今要破了,我有什么办法?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人在暗中作祟呢……”
愕然抬头,老者的眼睛中透出危险的光芒一字一顿道:“你是说,这里面有人捣鬼?”
打了一个响指,陆卜衣站起身道:“说的没错,天道峰弃徒冯敬堂,年少时便进入到了天道峰中成为内门弟子接受天道峰培养,因为多年修为没有精进,所以便起了歹念,妄想长生不死。那天道峰乃是十二大派之一,在近千年来也算是声名鹊起的存在,自然有着不少的书籍,那冯敬堂在天道峰多年努力地位不低,便在这些书籍之中看到了关于吞天决的秘密,因此便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达到永生的目的。很多人都知道,在几百年前天道峰出了一个叛徒,盗走了可以摒除自身气息的龟息珠,那龟息珠不仅是暗杀的灵宝,更是能够破解封印中的阴火。冯敬堂借着天选之人入世的机会以一己之力屠城,得到了龟息珠,然后便在大阵上做出了破坏,带走了一鼎焚世炉,那阵法便已经出现了破损……”
“阴火屠城的事件我也知道,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既然在两年前冯敬堂便破坏了阵法,你为何两年来一个字都不肯说?”老者瞪大眼睛盯着陆卜衣怒道:“你若是早点说出来,一鼎焚世炉虽然难练,但想要凑齐却并非难事,你为何如今压制不住了才说,这件事情你要负全责!”
“负责个屁的负责!”陆卜衣冷哼一声,以手叉腰瞪着老者骂道:“当年那凶兽我拿回来的时候,你们说都想要参详参详,我二话没说就拿出来给你们看了。后来得到了吞天决,你们想找人练一下试试,然后我还是没说话,仍然给你们练了。后来你们想要封印凶兽,你们把凶兽的神识抽出来,我扔在那说谁想要谁拿走,不是你们所有人都说是我带回来的东西归我我才拿着的么!而且封印那凶兽的时候我都说了,这玩意你们想要封印在哪就封印在哪,又是你们统一站出来,说是我从北大陆把这家伙带回来的,所以封印在我群雄城最为合适!”
双手抱臂,陆卜衣环视大厅讥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要塞、圣地还有人皇彼此之间都信不着,觉得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论是封印在谁那里都让人信不过!放在人皇那里,你们怕人皇悟出了永生的秘密,你们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夺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放在要塞里面,你们怕本来就有着军权的要塞若是悟得永生之道威胁到了你们的地位。放在圣地里面,你们又怕圣地得到了永生的法门,从而再出现一个皇者。放眼天下,也就我修为足够,也就我没有野心,因此也只有我让你们放心,然后你们就把这玩意封印在了我的后花园里!最主要的,你们不也是怕这封印破了以后,你们的地盘遭受这凶兽的破坏么!”
“你们一个个都是人精,贵重东西放在别人家里怕被人独吞了,放在自己家里又怕封印失控凶兽再次重见天日,破坏了你们宝贵的根基。也就可怜我一个女孩子,没有背景没有说话的权利,就只能让你们把这凶兽封印在了我这群雄城之中。我不该你们的,不欠你们的,这里还是我的地盘,甭管我是没当回事儿,还是懒得去管,都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我就明白的告诉你们,这封印要破了,你们得给我想办法稳住!至于为什么会出事儿,怎么就出事儿了,你们自己心理难道都没有点逼数么!我虽然是一个弱女子,但是老娘也不是吃醋的!”
说话之间,一股压力便从陆卜衣身上散发出去,笼罩在场中每一个人的头上。虽然陆卜衣的修为高绝,但场中的众人也不是吃素的,也断然不会就怕了陆卜衣,但是碍于自身理亏,这时候陆卜衣借题发飙,这些人还真是不好说些什么。至于陆卜衣那句弱女子,在这些人心里就已经下意识的过滤出去了,毕竟陆卜衣这么多年做的每一件事情,可都跟弱女子三个字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这一次众人聚集于此地为的只是确实陆卜衣这个疯女人到达要做什么,这个时候既然有了答案,陆卜衣的撒泼反而不重要了。
擅自扣押神使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陆卜衣竟然就如此云淡风轻的抹了过去,把事情直接推向了另一个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