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红云数万里。从高空俯视下去,能够看到整座城都化为了血肉的旋涡,血浆洒在城头上,无数颗头颅被抛开挖掉了脑浆斩开了头发,就那么摆在陈头上,没有眼珠的脸颊留下两个深深的孔洞,望着的是人族的方向。城头上有众多野兽或趴或躺的在休息,这些野兽的皮毛早已被鲜血所染红,它们的腹部微微隆起,那里面装着的,是无数人族的血肉。于啸中了九尾妖狐的幻术,看到了远处冲锋而来的骑兵,然后把一座城埋葬了下去。而兽族则堂而皇之的进入城内,打开后门,用那些被昆虫蛊惑的人族站在城墙上,引百万骑兵进入城池,然后关门坑杀,几百万的人族被兽族尽数诛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如今这城中,已经属于兽族。城中所有所有的人族都成为了兽族的腹中餐,无数的珠宝与灵石则成为了兽族的补给品,把这支长途跋涉而来的兽族,彻底的送上了顶峰,让这些兽族的体能回复到了巅峰。
哪怕是兽族,也不是直接把人族吞进腹中的。不论是体毛还是头发,都需要褪掉,但在刚刚入城的时候因为饥饿,直接便斩断头开膛破肚的吃了,这些人死的很惨,但却很快,几乎没有感觉到痛苦。但当兽族的饥饿感被稍稍填平,食物不在那么急缺的时候,余下来的人见到的,便是最为残酷的地狱了。在翠绿蟒蛇的指挥下,兽族在城中挖了一个大坑,坑中放满了水,然后水被烧的滚烫,那些还或者的中年和老年人便被剥光了衣服,从坑的边缘推了下去,落入那烧的滚烫的水中。灼伤是极为痛苦的感觉,仿佛犹如刀在不断的切割着血肉,被推入水中的人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哭喊,热水灌进嗓子灼烧内脏,双眼从眼眶之中直接爆开,在这些人挣扎的过程中彼此不断的推搡着,想要踩在身边人的身上远离那滚烫的开水,换来的是身体所有的毛发被生生的灼掉。落入水中的人在死之前会失禁,排泄物会混合在开水之中,使得接下来被推进开水中的人不仅要遭受痛苦,更是要遭受心理上的折磨。当身体的皮毛被褪干净,这些几乎被煮熟的人会被捞起来,然后放在另一个水坑中进行洗涮,然后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加工。
第一道工序是逼着人去死,而且还要打捞,因此是兽族在监督与工作,毕竟在死亡面前,会有很多人反抗,会有很多人挣扎,虽然不会出现什么混乱,但杀人,也是需要动手的。但是第二道工序不一样,把人们扔进水池里之后,再把这些人捞出来的工作,就已经是那些还活着的人族在进行了。那些年老的、残缺的、不懂修行的人,皮肉比较老,而且没有任何的营养,仅仅只能算是下等的烹饪食材。但那些修行过的人身体经过淬炼,皮肉就会结实一些,咬起来会有嚼劲,最主要的是血肉里面含有灵气,可以更大程度的果腹,是比较好的食物。而废物需要利用,没有吃到这些人的之前,那处理那些不懂修行的人的工作,就由这些人来接手进行着。
北大陆人族的底蕴要远弱于东大陆,因此北大陆的士兵基本都是四阶的修为,五阶则可以成为一支小队的负责人,只要超过五阶,那就算是上等食材了,是需要被另行处理的,而这些四阶的士兵在兽族大军的包围之下,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只能够按照兽族的命令去工作。没有人想死去,哪怕明知道不论如何挣扎都是一个死亡的结局,但在死亡的压力面前,哪怕是明知道会死,人们也会不断的拖延下去,希望等待奇迹的出现,希望得到刽子手的怜悯,因此会有人选择妥协。而且人族是群居的动物,虽然每一个人族都有着独立的思维体系,但是在没有人知道下一步要如何选择的时候,当有人做出选择了之后,便会有更多的人去盲目的跟从。因此当第一个人动起来之后,处理人族尸体的流水线便正式的建立了起来。
这些人把水池中的尸体捞出来,然后拿着兽族发给他们的尖刀把面前的尸体开膛破肚,把肠子抽出来里里外外的洗干净,把各种内脏分成堆,把皮肉从骨头上剔除下来……当然,骨头也不能浪费,这道流水线的终点,是一个大大的厨房,在厨房里,这些人会按照以往处理牲畜一般,把同胞的尸体做成一件件菜肴,比如说炒肥瘦,比如说溜肥肠,比如说炖骨汤……人族有着很强大的创造力,在以往的岁月里,人族创造出了无数的菜谱,哪怕是没有做过菜的人,多少也知道一些理论。在有着如此大量食材的堆积之下,不断的翻炒,不断的品尝,不断的调整,终究能够做出一锅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来。毕竟厨师其实和战士差不多,都是依靠大量的经验来工作的,而眼下资源如此充足,自然可以不断的实验下去。只是和以往不同,这一次要被做成菜肴的原材料是活生生的人,是这些厨师曾经的战友与兄弟,但是在死亡的威胁之下,除非第一时间就自行了断,否则这些人只能被推在灶台边缘,机械的进行着翻炒。心理从最开始的抵触变成恶心,变成怜悯,变成恐惧,最后有的,只是麻木。这份麻木不仅仅是对于桌上的食材,更是对于自己的生死。在麻木的那一刻,曾经作为人的资格,就已经被他们摒弃了。
虽然经历了唐家反叛,经历了兽族攻城之前的疏散,最后于啸还在兽族如成前进行了疏散,使得城中的百姓留下的不过三分之一左右,但对于曾经的贸易城市来说,这里以往每年都是生活的好地方,而且人族如今还没有计划生育,使得在兽族破城之后,城中仍然遗留下了几千万的百姓。那百万骑兵虽然听上去很多,但只要是战争,就必然需要大量的资源,而如今各大城市都知道兽族极为强悍,自然不会贸然分散手中的兵力。因此这百万骑兵,其实不过是临时组建起来的一般。就如同于啸一样,在得知兽族第一个目标是这座城池之后,在兽族来临之前,城中的权贵便已经转移走了几乎全部的士兵与资源,留下的于啸,不过是一个负责试探的弃子罢了。否则一座如此庞大的城市,怎么可能会只有几十万的士兵守护。当于啸帅军出击之后,除了被杀的士兵之外,被俘虏的士兵也有数万。而那百万骑兵,更是有十几万被俘虏,成为了现在处理千万百姓的机器。
几千万的百姓聚在一起,哪怕是三十五万兽族都不可能完全防守住。那偌大的广场之上,众多百姓聚集在其中,负责看守的兽族每一个都要间隔数米,甚至数十米的距离。在最开始的时间里,并不是没有人想要逃跑。但有修为在身与没有修为的人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根本就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在众多百姓想要逃离被当场斩杀之后,余下的人便没有了逃走的勇气。这些百姓开始排成排,在兽族的监视下,流着眼泪一边祈祷一边哭嚎,然后在一个个的脱掉自己的衣服,闭上眼睛跳入到那滚烫的开水中。其实虽然有众多的兽族在旁虎视眈眈,但这些百姓如果真的一心求死,别说兽族会不会阻拦,就算是兽族想要阻拦,也不可能拦住几千万人族一起自寻短见的。但没有人想死,所有人都在观望,都在等待着。所有人都认为,兽族数量不多,但是人族太多,兽族总会吃饱的。甚至很有可能,在轮到自己的时候,兽族会停下动作,然后放他们一条生路。但是兽族一直在轮番的进食,没有一点吃饱的迹象,而人们的心态也在不断的转变着。在破城之前,人们是害怕。在破城被抓之后,人们是极端的恐惧。在见到同胞被推下开水成为食物的最初阶段,人们对于兽族是憎恨。但如今,这些人看向兽族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与希望。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这个时候兽族真的吃饱了,决定不再杀人了,那这些侥幸逃过一劫的人甚至会跪在地上,感谢兽族的仁慈,感谢对方的恩典,甚至把对方当成神明供奉。因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忘了他们的生命本来就属于他们自己,忘了他们如果能活下去并非是因为兽族的仁慈,而是因为他们本就不该死去。这是一种病,如果孟越在这,能够看出这种病态的心理在现代有着专业的名词,原因是没有人会让自己一直处于不好的环境中,会下意识的去接受环境。但在这些人里,却没有人知道这些,这些人在心里,已经把生命交到了兽族的手中。
在远处的城市中心,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正冷漠的看着人群中人们的心理转变。它在等待着,当这些人的心理被这种疾病填满之后,它便会下令让兽族暂时停止杀戮,让人们对兽族感恩。在随后的几天里,这种循环会不断的持续数次,那些病的最为严重的会变得对兽族极为尊崇甚至奉若神明,到那个时候,这些人会被挑选出来,会被放出城去,融入到茫茫荒野里,进入到那无数的难民之中,开始按照兽族的要求传达消息。在没有目标,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的难民之中,这些被兽族洗脑的人会给予这些人活下去的希望,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些人会被兽族找到。大部分人会被聚集到人族的下一座城市之前大肆屠杀,然后把那些难民当着城市守军的面吃掉,会对人族造成极大的士气打击,如果运气好,人族还会气氛的出城展开正面对抗,那么破城就要容易多了。而且就算是没有作用,这些被洗脑的人也会给兽族带来大量的人族,这些人族会成为兽族的储备粮食,让兽族不用在忍饥挨饿。毕竟在这段时间里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九尾妖狐,也层有过挨饿的时候。粮食不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是极为重要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九尾妖狐刚刚想到食物的时候,这座原本属于人族城主的宫殿中便有淡淡的清香飘来,九尾妖狐转过头,便看到已经有兽族开始上菜了。九尾妖狐极为人性化的笑了笑,随后从窗口跳了下来,坐在了桌子前。这一座原本属于人族权贵的宫殿,已经成为了兽族暂时的大本营。一张宽大的桌子,正摆放在大殿的中央,在这桌子后有着六张椅子,九尾妖狐坐在一张椅子上,任由站在身旁的人给它的脖颈上围上了手帕……此时负责给这些兽族上菜,并且侍奉着这些兽族进食的,正是曾经遗留在这宫殿中的仆人。在攻占了此处之后,兽族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留下了这些仆人。并非是因为兽族想要践踏人族的尊严,也并不是想要感受人族的生活方式,而仅仅是因为,人族的身体,确实要方便的多。
在这张桌上有六把椅子,除了九尾妖狐之外,自然还有那条翠绿的蟒蛇,有着那只巨猿,有着那只只有巴掌大的血蚕,还有那只麒麟,至于青鸾火凤则两只坐在了一起。这七只强大的兽族除了巨猿之外,都没有办法方便的进食,或者说,它们虽然可以吃东西,但是却并不能最有效的吃人族烹饪的食物。每个种族都有着自己的传承与文化,人族的烹饪方式极为复杂,有的有汤,有的有汁,有的则需要嚼……但是兽族却并不一样,虽然每个种族都会烹饪,但根据种族的不同,自然也有着不同的进食方式。比如说蛇,就只能张开嘴巴吞咽,青鸾火凤就只能用嘴巴去一点点的啄食,不论是哪一种方式,都不能完全享受到人族烹饪的食物。只有在这一刻,所有的兽族才不得不承认,因为身体构造的不同,人族确实是所有生物中最会制作食物,也最会吃的一种生物。
其实按照修为来说,此时在场的几只强大兽族都可以变化身体,但想要最有效吃人族的食物,那自然只能是变为人族。而作为杀戮者,这些兽族刚刚还把人族当成牲畜一般杀掉,把人族推入开水,把人族做成食物,如果这个时候再变化为人的身体,岂不是再打自己的脸么。这种小事任何兽族强者都不会在意,也根本不会想到。毕竟如果是一个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去抹掉城市的生物,怎么可能去想怎么去在一粒沙子上雕刻出花朵呢,并不是因为这些兽族笨,仅仅是因为看到事物的角度不同罢了。好在这一次兽族之中来了一只九尾妖狐,在九尾妖狐的建议下,留下了众多的人族奴仆,此时这些奴仆,则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众多兽族在进餐。
这其中巨猿不用伺候,因为巨猿有着与人体相差无几的构造,基本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只要站在身边不断的填酒上菜就可以了。九尾妖狐和麒麟虽然则要麻烦一些,要注意它看向哪个盘子,然后立刻会以的去夹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喂到嘴巴里。那翠绿的蟒蛇和青鸾火凤则让旁边伺候的仆人有些抓狂,因为蛇族与飞禽并不会咀嚼,最开始的时候一名仆人自作聪明的想要帮着咀嚼,但这些兽族强者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吞咽沾满了别人口水的食物,因此那名仆人当场便被蟒蛇给吞了。好在接下来被传唤上来伺候的是两名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这两名少女既然能够在城主府邸里当仆人,长相自然极为出众,而蛇性本淫,这恰巧又是一条雄蛇,其中一名少女运气好,被巨蟒允许代替咀嚼,不用想也知道,今夜这少女就要给这巨蟒侍寝……至于另一名少女就凄惨了一些,那青鸾火凤不用帮着咀嚼,这少女就只能夹菜,好在这青鸾火凤性格温柔,而且使用修为幻化出了牙齿,因此并没有难为这名少女。只是作为佣人,没有用的情况下,那也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也不知道这名少女能不能活下去。
而最让人抓狂的,则是那血蚕,这血蚕既然能够坐在这张桌子上,本身就代表着绝对的实力,但问题是,这血蚕在没有幻化的情况之下只有巴掌大!不要说是夹菜,就算是一个馒头都把它给盖住了!那负责侍奉血蚕的第一名佣人显然是懵了,竟然直接捧起血蚕放进了汤里。虽然脑残,但可以想象这名佣人本是好心,是想让这血蚕喝汤,但这满桌子的菜,此时又把血蚕放在菜里,岂不是直接把血蚕当成了食物么。那血蚕被捧起来的时候还没有觉得什么,毕竟在血蚕看来,这名佣人基本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因此在被扔进汤里的瞬间,这血蚕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就掉进了汤碗里……然后,满桌皆惊,随后爆发出来的,便是各种各样的笑声。
那名仆人被血蚕当场唤出无数的蚊虫活生生的咬死,并且使用秘法把对方的灵魂禁锢在骨骼之中,不但不能死去,还要感受永无休止的痛苦,算是最倒霉的一个。随后这只血蚕便从汤碗里飞了出来,随后血蚕成蛹,不过眨眼之间,那蚕蛹便破开,一名长着透明翅膀的小女孩便从蚕蛹中挤了出来。这是非常诡异的一个场景,那蚕蛹不过巴掌大小,但是这少女却和人族十四五岁的孩子一般大小,这么大的一个身子从小小的地方爬出来,让人看着很诡异,但是桌前的几名兽族却见怪不怪,显然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化作人生的血蚕撅着小嘴巴怒气冲冲的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动手吃饭,反而不用仆人了,直到这个时候,折腾了半天的餐桌才终于陷入到平静之中,留下的只有食物不断被咀嚼的声音而已。但地上的鲜血,蟒蛇身边留下的碎衣,变成少女的血蚕身旁的骷髅,都在告诉场中还活着的众多仆人,在这个场合里,只要出一点点错,那么她们的性命,就不再属于自己了。而餐桌上的众多菜肴,也在彰显着这一点。
普通的百姓当成果腹的食物,不到五阶修为的都成为了流水线上的纽扣,而五阶以上的人,都被冷冻或者分割了起来,由那些兽族亲自动手,制作成了可以携带的粮食。毕竟这一路下去还有二十余座城市,会有无出场大战,足够的粮食,是必须的,但是不论是食物或是干粮,被吃掉的多半都是老弱病残,或者是一些身体有着隐患的女子,大量的女人都被圈养了起来。而那些不满周岁的孩子,则成为了兽族高层的食物,毕竟对于兽族来说,人族天生便携带着灵魂,而且兽族吞食人族的历史已经极为悠久,基本成为了兽族的传统。而婴儿先天精气未泄,并且因为从小使用的是母乳,并未被五谷杂粮污染,所以便是最好的食物,不论是肉质的鲜嫩程度还是营养价值,都极高。最重要的是,婴儿终究要比成年人稀少,如今已经有了阶层存在的兽族为了彰显自己的特殊,自然要使用这种稀少的资源。毕竟只有每天吃别人吃不到的东西,这才是高贵的一种体现。而此时坐在大殿前的这几只兽族,显然便是这个阶层的存在。虽然哪怕在兽族之中也能够吃到这种食物,但不得不说,嘚瑟,是每一个生物隐藏在骨子里的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