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皇上用力地使了使眼神,放慢声音强调道:
“5里能视、10里能听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她放眼一望,5里之内的事物,能看得纤毫不差;用耳一听,这10里之内的动静,能听得一清二楚。皇上,过年期间天上的神仙也都放假了。死了这么多人,冤魂没处可去,晚上很难安生,我跟道长学过一点皮毛,您让我写些祭文安慰安慰这些无辜枉死的亡灵,您看好吗?”
这袁术是个机灵人,见我如此说、又如此做——眼睛使劲地放电,立刻就会意了,马上答道:
“你说得很好!朕也随你一起去写祭文,抚慰我那些可怜的嫔妃们。”
于是由仆从带路,我和袁术,还有两名武将——一个就是我的侍卫长,另一个我不认识,但看上去应该是比侍卫长大很多的、皇宫禁卫军的首领,还有一对禁卫兵,一起来到仲家皇帝平时批阅奏章的宣室殿。
一路上,我快速地编辑自己要讲的故事。
“怕被窃听,笔谈。我其实是孙坚的一个手下。曾随副将护送着和氏璧回来。之后因母亲重病返乡。假坤秀所听之言,是我在母亲临终前闲聊时的谈话。母亲那时神志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和氏璧是何物,听到我说从井里打捞起一个玉玺,就说让我找玉匠改成玉佩,把胸前那个玉佩换了。”
我用毛笔写道。尽我所能地把字写成繁体字。
袁术见字后,良久都没有发言。我的心七上八下,不知他是因为我写的字辨认了良久呢,还是由于我哪里穿帮了,引起了他的怀疑,故而思考了良久?总之,我在心里不停地说:只要情况有变,赶快念咒跑人!
漫长的几分钟!
仲家皇上突然也拿起了笔,说:“让朕也对我的爱妃说点什么吧!”
他在纸上写道:“你很机灵!不但在女魔头面前保住了玉玺的秘密,还巧妙地把她骗往了海外。朕深感欣慰!”
我总算没事了!
没想到,就在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圆满地完谎之时,仲家皇帝却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那名大将;该人于是突然抓住我的手,也不说话,把我拉去了一个密室。
“难道是我暴露了吗?他们是不是要拉我去秘密正法?畏忌女魔头是我徒弟,怕上门报复,所以要在密室内杀掉?”
就在我准备念咒逃跑的时候,大将却松开了我的手!
我都以为他是要拔剑了。不想,他却弓下腰,单腿跪地,爬到一张案几的下面,在那里捣鼓了半天。之后捧出一个檀木匣,然后打开递给了我!
他指指我的眼睛,又指指木匣,我明白过来,他是要让我去辨认匣子里的那个玉玺!
我这才惊魂未定地把视线转向了匣中的玉玺。上面居然是五条绞合在一起的龙!
我不由地想起浴池里的情景:这多像刚才的一幕?!这哪里是在前朝办公?简直就是腐化堕落的后宫生活嘛!怎么能是加盖公文上的、代表权力机构的印鉴呢?!
可是我能说出实情吗?说出了实情会有什么后果?这送玉玺的人和看玉玺的人,是不是会首先遭殃呢?再说这袁术,又有何德何能,去让人为他窃取一个本不属于他的国器?
我不露声色地双手接过木匣,然后把它放到案几上;拿起匣中的玉玺,装模作样地审视了好一番。
没有!一点都没有空澄道长给我的那块玉玺的感觉!
它没有灵气!不能让我的大脑和身心有一种通泰的感应。这也是我两次依靠那块玉玺重返现代后的一种感受。之前我并没注意到——就像我没有注意到,自己从小到大戴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有养身和防御功能一般。
但是我对着玉玺装模作样地看了又看之后,然后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把它极其小心地放回了匣中,把它交还给了给我玉玺的大将。
然后我回宣室殿,对等在那里的皇上写道:“是的,它就是我从井里打捞出来的那方玉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