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军帐外就吹起了画角。然后是擂鼓出操、生火做饭。我不用起床,可也没办法睡下去,索性起来看一看。
刚出帐,门口一个将领像门神一般持着双戟而站,见我出来,立刻垂下那金刚般的头向我敬礼。好眼熟!
“你是——”我问。
“卑职典满,向皇上请安。”典满一拱手轻声答道。
“那么典韦是你父亲了?”
“是的。千年去世,孝期刚满。”典满现出一丝伤感来。
“好一个忠勇之士的后代!将门无犬子!”我动情地握了握他的手,没想到又粗糙又寒冷,我不由得心痛起来:自己在虎皮毯上躺着,帐子里有火炉烤着,而护卫却天寒地冻、夜不能寐的站在外面,又苦又累,下人真是不好做!如果我能把现代人的尿素膏弄点过来给将士们涂涂手;再发些橡皮手套给他们带,既能保暖,又不影响他们拿武器,那该多好啊!哎……看来曹贱人对我还真是忠诚,竟然把自己最亲信的卫士之子派给了我;可他现在身边的卫士是谁呢?典韦之后,应该是许褚吧?可昨晚进他营帐,身边的侍卫很一般嘛!好像还有些怪怪的,居然有叶子烟!……哎,要是能上网多好!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问起来:
“你认识许褚吗?”
“许校尉是先锋,在前面城楼对面的第一个营寨里。”
“那现在曹爱卿身边都是谁在护卫?”
“现在是徐他校尉统一掌管。我这次出征,曹大人只安排我负责粮草等押运工作。昨晚改派我做您的禁卫。”
“那你晚上休息了吗?”
“休息了,我在您帐门口睡的觉,刚才才收拾好毯子呢。”
东方的启明星好亮好亮,四处都是积雪,哈口气立刻就成了水雾。我再次握了握典满的手。
“你今年多大?”
“已满十八。”
“这里哪儿比较安全?你陪我附近走走。”
“是,皇上。这个辕门内是曹将军的营寨,有重兵把守,我们就在这里面转转吧?今儿要攻城,外面有些忙,将军说下午要把徐州拿下,大伙到城里吃腊八粥去。”
“噢。”我道。
上午巳时,只听战鼓齐鸣,冲杀声撼天震地,我还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拼杀呢,不想还没到半柱香的功夫,攻城就结束,然后就是不停的战报,人来人往。我因为起得太早,早饭又吃得太多,又没事干,于是吩咐侍卫中午不用供膳,我要歇息一下。
下午正睡午觉,被一阵蚊子似的的嗡嗡声和叮咬弄醒,睁眼一看,朦胧中似乎是昨晚交给曹操的那方玉玺上的螭虎用嘴咬了我一口。我一个灵醒坐起来——
“这究竟是好是坏?难道真如我昨夜所言,此玺是非王不栖?可我是什么王呢?”
正想伸手拿来好生细看,却不想一不小心,玉玺居然在我面前飞了起来,但却也不走远,停在眼前晃来晃去,仿佛故意**,要我去捉它。我来了劲,定要捉住它,于是一跃而起;不想玉玺在帐门前逗留了两转后,就倏忽一下飞往曹操的营帐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