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展对这个女人的智慧有了了解,此前的来访她一直没开口,直到刚才,听说张麟有望继承张家所有财产,终于蠢蠢欲动了。
“我们想知道,张荫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家产杀害张玄,他们兄弟俩平时感情好吗?”
对包展这个提问,张麟就要回答,谭风不露痕迹地拐了他一下,自己回了话。
“他们两兄弟相差近十岁,张荫又是个私生子,两人关系不至于势同水火,至少也是冷若冰霜。张玄有野心一个人独占张家的家产,认为张荫无权继承。至于张荫,那个人很阴沉,平时很少说话我们也不是很了解他,他有没有暗地里策划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
应明禹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接着问:“谭女士,你认为谢冰冰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可能是合谋吧,以前还真没想过。”谭风一副刚想到的模样。
“对了,谭女士是外地人,当时登记的资料只是很简单的内容,父母究竟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包展换了新话题,他们已经托当地警局去调资料了,可以提前先问一下,看看对方的配合度。
“诶?”谭风面露为难神色,看了丈夫一眼后,问了他们,“为什么要问这个?”
“呀,只是完善资料,既然开始重新调查了,就要按照现在的要求来,之前的信息不足,是一定要补上来的。”包展对答如流,只是这个要求是他们队长的新标准而已。
“哦。”谭风犹犹豫豫说起来,“我爸是医生,妈妈是妇女主任,还有个妹妹。”
“能具体说下工作的医院和所属的地区吗?妹妹在做什么呢?”包展打破沙锅问到底。
谭风还是说了,就是市里的医院和郊区村里的妇女主任,妹妹跟她一样在家做全职家庭妇女。
应明禹看张麟脸色难看,问了他要不要出去抽支烟,两人留了他们在里面做信息完善,出去说了两句闲话。
“怎么谭女士的身世让你很不满吗?医生和妇女主任有什么不好吗?”
张麟没有隐瞒:“我们刚认识时她跟我说她父母都是从政的,张家要是去他们那里开分公司,她能给我很大帮助。”
应明禹挑了挑眉,这个谎话撒的有点大,市里医院最多算个事业编,村里的妇女主任是群众组织。
“刚才那个问题我还想单独问问你,你也认为张荫会为了遗产谋害张玄吗?”
张麟抽了两口烟,直言说了:“你要是问我,我觉得张玄想杀张荫的可能性更大,成功率也会更高。”
应明禹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也是符合逻辑推理的。张玄是个自大狂,作为长子独揽大权,有野心有行动力,怎么会被一个懦弱的次子谋害成功。
难道是张玄谋害不成,结果巧合下反而被张荫错手杀死?
这可能性也不大。
“谢谢你的配合。”
“我针对的只是谢冰冰,我相信张荫出来后,他会愿意跟我平分张家的事业,毕竟我们是堂兄弟。”张麟自己多说了一句。
交谈下来,张麟和谭风之间,谭风更有企图心,但是能力不足。而且他们并没有直接参与到三起案件中,看来基本可以排除了。
大壮和丁原去了张家的公司,在张继军坠楼后,楼顶重修过,说是为了规避风险,增加了护栏等安全设施。
他们这一去,相当于告诉谢冰冰,他们在查旧案,但并没有遇到阻拦,对方很配合。这也是应明禹交给他们的任务,看看谢冰冰的态度,还有,她是否早有所觉。
这之后他们去了解了张美素丈夫童守成,以及蒋杏及其现任丈夫袁银坤的资料。童守成家跟张家家世相当,是正规经营企业的普通人家,没什么可疑。蒋杏出身很普通,袁银坤则不然。他经营着一家外贸公司,有涉黑嫌疑,扫黑组有他的档案,他们去调了过来。
扫黑组正愁没有确实证据实施抓捕,听说他可能在刑警队这边涉案,让他们有消息互通有无。
在张黎宁的安全隐患上,蒋杏的嫌疑直线上升,目前看来还真不能轻易放她出现在众人眼前。
都归队后,方瑾施说明了她去医生那边了解到的情况。给张平旺做诊治的医生是很有名也很专业的心外科医生。据他所说,当初张平旺的病情一直不太稳定,张先生工作太忙,因此开了很多药给他急救。
当时出事后,尸检时他作为张家特邀的见证人,跟法医认真探讨过,确定张平旺并未被人为注射什么,或者误食什么容易引发心脏病的东西。此外,他的状态也没有被惊吓或类似情况引发的身体反应。结论是张平旺绝对是自发性的突发心脏病。
医生唯一疑惑的是,他给过张平旺足量的急救药,可当时他身边只有一个空瓶,车上也没找到其他的药,甚至最后在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那瓶应该几乎是全满的药瓶。
最后他们以遗失了药物导致没能及时服药自救,最终失救致死做了结论。
医生当时开的药单,和张平旺取药的记录都在物证里,可至今他们都没找到那应该存在的救命药。
“看来这就是第一案的关键。”应明禹对方瑾施的工作高度赞扬。
“或许张继军发现是谁藏起了药,然后去要挟那个人,两人在楼顶发生争执。”丁原顺着推理。
“或者正相反,毕竟开车的是张继军,也可能是他藏起了药,被另一个人发现,然后起了争端。”
方瑾施这个推论也有可能,大家陷入沉思后,不自觉都抬头看了应明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