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这才从她是孤笙神尊的震惊中回神,“神尊请。”
穿过正堂,往后走便是正辉院,是陆远的父亲,陆老家主的住所,一进院中,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阵的苦药味,孤笙面上波澜不惊。
推门而入,他们进了屋内,屋内有着不少的丫鬟,打扫着屋子,穿过帘子,却见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材的老头,他便是陆老家主。
陆远快步上前,握住陆老家主的手,欣喜道,“爹,九华山的孤笙神尊来了。”
陆老家主听到九华山三个字,紧闭着的眼镜,动了动,而后费劲的睁开眼睛,眼中带有混浊,显然是早已病入膏肓。
“九华之人,真的……来了?”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带着欣喜和不可置信,仿佛见到了了人生的最后一抹光亮。
“是!是!九华山的孤笙神尊。”陆远眼中带有隐隐的泪光,父亲等了这么久,终究是等到了。
“快,快扶我起来。”陆老家主伸出手,想要起身。
“陆老家主,无需如此。”孤笙唤了一声。
陆远赶紧起开,让出位置。
孤笙走上前,陆老家主见到孤笙,激动道,“神尊,老朽从未,想过能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您一面。”
孤笙微微一笑,“陆老家主,严重了。”
“老朽,自知时日无多,遂让家中之人,传信到九华山,老朽知道,九华山不问凡间之事,但,老朽实在是无计可施,望神尊见谅。”陆老家主,断断续续的才把话全部说完,还费劲的喘气。
“老家主有何事,可直说,九华必然会为你办到。”这算是变相的承诺。
“几十年前,自我下山后,便听从父命,入了这官场,官场黑暗,老朽年少气盛,总想着为天下百姓,做一点事情,事情倒也是发展的顺利,但不知从何而起,皇上便是开始十分忌惮我陆家,这几十年来,我陆家子孙不知被杀害了多少。”陆老家主的眼中回忆着过去的事情,陷入了过去的记忆之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朽深知这个道理,但奈何皇上却是步步紧逼,我陆某的几个孩子,现如今,只唯陆远一人耳。”
“我陆家曾多次向皇帝提出辞官还乡之愿,但奈何君心难测,陆家始终无法走出皇权的漩涡,老朽之愿九华可助我陆家早日脱离苦海。”
孤笙凝神,眼中思索着,“陆老家主,放心,九华必然不负陆老家主之托。”
“好好好,老朽此生无憾了。”陆老家主,老泪纵横,眼中带着满足的笑意,心中的大石落地,执念在此时也消失了,人一旦失去了执念,便是连生的**也没有了。
陆老家主,面带微笑,闭上了眼睛,孤笙伸手为他把脉,果然,他已经没有了脉象。
陆远跪倒在地上,“爹!”声音悲怆,犹如山中野兽似的,满满的绝望扑面而来,陆运眼中带着深深的痛楚,声音嘶哑,细细碎碎的泣声,从喉间穿出。
孤笙宁尘相视一眼,便走了出去,这个场合,他们在这实属不好。
出了屋们,孤笙宁尘立于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零零碎碎的洒在他们的身上。
“师傅,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孤笙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事情,棘手!
“再看看吧,先等陆老家主的后事处理完之后,在让陆远上书乞求辞官回乡,到时,再看看,皇上的态度,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便用障眼法,给那皇上一个假象。”
宁尘聪明绝顶,略加思索,便知道孤笙所说的假象是要做什么。
这几日,孤笙宁尘便在府中住下,陆远自然派人照顾着,而自己则是去处理父亲的后事,不过几日的光景,陆远整个人便是已经颓废了不少,可见这一次带给他的伤害到底有多深。
陆远膝下有一个孩子,名为陆安,是个男孩,而这个名字便是平安之意。
陆安今年才五岁,胖嘟嘟这,双眼如同葡萄搬大,带着小小的虎头帽,着实可爱。
陆安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便难产死了。
而陆远又是十分的忙碌,所以便交给孤笙带几天,其中必然带着他自己的私心,若是陆安可以被孤笙教育,那么百利而无一害,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心情孤笙倒是理解,所以便同意了。
孤笙是同意了,但是不代表着宁尘欢迎,看着每天把师傅注意力吸走的人,宁尘眼中阴森森的看着陆安,恨不得直接将他丢出去。
他小时候,怎么没有见过师傅这么多的微笑,简直是忍无可忍。陆远真是太不要脸了!
“姐姐,吃!”陆安手中拿着一个葡萄,摇摇晃晃的走到孤笙面前,将手中的葡萄递给孤笙。
孤笙也不推脱,“好。”接过葡萄。
陆安见孤笙接了自己的东西,脸上开心的笑着,“嘿嘿”,他笑起来是,露出乳牙,实在是可爱,便是孤笙这样清冷的人,也无法抵挡,何况她还是心地善良的人。
陆安见宁尘站在旁边,也甜甜的叫了一句,“哥哥!”
宁尘脸色紧绷,好不容易逼自己露出一个浅笑出来,在师傅面前,他得保持好形象,一定!
陆安在这几天里,几乎是和孤笙寸步不离,什么好吃的都拿到孤笙这里,和孤笙一起分享,小孩子的纯真无瑕,就是这样吧。
宁尘暗暗皱眉,心里对这个小孩子的厌恶,是呈直线上升,哪里来的这么不要脸的孩子?
孤笙见宁尘一直看着陆安,不由好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宁尘回过神,“师傅,你以前可是很少对我笑过!”语气中,带着他的哀怨声。
孤笙哑然失笑,“你小时候,就是个小大人,成熟得不得了,你要让为师怎么对待你?”
宁尘默然,自知自己小时候不讨喜,但是他坚决认为他比这个陆安好上几百倍!
但是这个小屁孩的行为举止,倒是十分令师傅对他心软,他或许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