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午上完了课就一直站在校门口,等到晚上十点,也没见到他,后来却来了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年轻女子。
“请问你是戚木吗?”
“我是。”
“你好,我是顾总的秘书,这里有样东西顾总让我代交给您。”年轻女子把手上的信封拿给戚木。
戚木拿着手上的信封问:“他人呢?”
“戚小姐,您看了信之后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顾总还说祝您高考顺利。”女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完以后便离开了。
戚木拿着手里的信,似有千斤重,她抖着指尖把它撕开,一张轻飘飘的支票落在了地上,她弯腰捡起,瞟了一眼,三万。
她把支票和信封捏在手里,展开信纸,是一页写得满当当的钢笔字,她一行一行的读,努力辨认字的真伪,可那确实是他的笔迹,就连他那种墨水味都是一模一样的。
信的末尾落了一句话: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抿了抿唇,将薄薄的信纸撕碎,扬在空中,唯独把支票留下。
她攥着支票走回教学楼,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又数着星星坐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很晚了才从阳台上下来慢吞吞地回到教室。
郑浩赶紧拉着她,“我的姑奶奶,你这又是干什么去了?今天高考,高考啊!你把该带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校车马上就要开走了。”
“准备好了。”
—
戚木讷讷的坐在考场上,盯着监考老师颈上那根很粗的黄金项链发呆,提着笔不写字,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监考老师被她盯得发憷,不自在地挪开,站在教室的另一头,背对着她。
她低下头,咬着笔盖看试卷,漫不经心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看到那个带黄金项链的老师转过了身,又盯着他,那个老师拢了拢自己的项链,轻咳了一声,有些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戚木识趣的把目光挪开,换在了自己前排一个男生的后脑勺上。
第二天考英语,原本万里晴空的艳阳天,竟一下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戚木撑着脑袋看雨,不知不觉还睡着了。
监考老师脸色不是很好的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抬起头,抹了一把口水继续做完形填空。
第三天,她迷迷糊糊的把最后一张卷子给交了,随着考场内的人走出去,人太多太拥挤,她险些被绊了一下,幸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墙,这才没摔倒,她有些后怕的吐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郑浩、宋义俩人请她去吃烧烤,两人举着酒杯高呼‘毕业万岁!’戚木也举起杯子应付了一下,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宋义嘲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斯文了,喝个啤酒还装淑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以为你是呢。”
戚木无心和他斗嘴,低头玩儿自己的手指,有时抬头看他俩喝酒猜拳,但大多时候都沉默不语。
在学校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们就回家了,郑浩和宋义俩帮戚木搬行李,戚木拎着他们的书包跟在后面,一语不发。
郑浩实在看不过去了,问她:“你怎么了?”
戚木笑了笑:“我在想我到底要考哪儿呢。”
郑浩愣住,“不是说好去a大吗?”
戚木笑着摇了摇头。
—
在家待了一个周左右,戚木对她的妈说想打暑假工,于是便把她放出来了。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屋子,每天都窝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二十多天以后,高考成绩出来了。
戚木没有考上a大,她的成绩只够去一所二本学校,于是随便填了一所离家乡很远的法学院。郑浩的分数高出了a大录取线47分,但他没去,跟着戚木填了同一所学校,报了同一个专业。
后来戚木刚拿到录取通知书便收拾行李走了,到火车站时,郑浩突然提着一个行李箱出现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你等等我,我也走。”
戚木愣了愣,笑着和他一起上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