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
顾支瑾表面风光,背后却是说不出的凄凉,唯有他自己懂得那种男儿本应顶天立地却寄人篱下的痛楚。与此同时,在不远处艰苦生活中的另外一个男人——申城林,正辛苦过活着。
比起以前,他没有了万贯家财,缺少了那份劳心劳力,不用再整日猜测着别人的什么心思,不用再整日算计着钱财,算计着商机。如今的他已经退守农乡,开始那份最质朴的劳动。有时他就在想,若是自己当初并未从商,而是就在家老老实实的务农,或许他的妻儿老小,如今就能安稳再世,为什么大伯大了,过一些简简单单的小日子也蛮有一番滋味。
然而说的再多,时间也绝无可能重回了,忙碌完一天的农活后,他就守着桌上妻女的排位,仿若她们活着一般,与他们一同进食,一同说话。他或许能看见倾儿正咧着嘴笑开花的样子,他或许能看见夫人一脸宠溺的神情,却在指责倾儿一味贪玩的样子。
“爹,”一个女孩推门进来,是小柳回来看他了。
记得那次牢狱之灾,小柳去顶了倾儿,出狱后她无处可去,爹娘已故,再无亲人,于是申城林便将她收为女儿,与他一起搬到乡下后,还给她找了户老老实实的人家嫁了过去。
小柳过得很幸福,丈夫婆婆都待她很好,衣着吃食,算不上华丽,算不上奢侈,但至少能够吃饱穿暖。
这天小柳从家里来看望申城林,还为他带了些家里做的吃食,申城林幸福的同她说着话,她却发现申城林愈加苍老了,原本六十不到的他,如今似乎已到了古稀之时。
而在这个小茅屋外面不远处,一双眼睛已经静静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