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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家待业

冯千逸午饭后就把熊姝妮送回了士多店,下午则回医院上‘新司机上岗前的单位专业培训课’,课的内容无非就是值班司机开的车辆是特殊车辆,业务出勤应注意的各项事项和种种驾驶时特权的行驶范围。一个多小时的课上完,就由司机班副班长带队驾驶车辆上路,沿路按规范进行各种示范讲解,然后才是医院其它部门的配合演练,清楚出勤时需要的各种设备及设备用途和保养。冯千逸从小在父母身上耳濡目染,对许多辅助设备功能并不陌生,只要自己配合好出勤的医生和护士就行,而出勤的各项收费规定则很大程度上有变通,收取费用可以灵活操作,这也是单位司机班里所有人心知肚明的捞外快‘政策’,单位监管措施不到位,制度便就形同虚设。冯千逸上岗培训了两天,就已经通盘了解自己岗位的职责所在,其它还没了解到的,也就是同事们暂时还没想让他知道的,冯千逸明白自己身份在同事眼里有些尴尬,也明白水到渠成这句话的意思,在大单位里上班,一切人情世故都需要时间来相互了解、磨合。

蓝旭到达省城的长途车提前到了站,看天还没亮,便在车上睡到七点多,当蓝旭提着背包出车站的时候,看看离与王世俊约好见面的时间还早,便没急着赶路过去约定的地点。蓝旭找早餐店吃过早餐,便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闲逛起来,在路过一家音像店时,看见店门上贴着艾尔顿·赫拉克勒斯·约翰为纪念戴安娜王妃逝世而出版的专辑广告,蓝旭驻足看了一会专辑广告介绍便推门入店,大清早一个店员还在打扫着卫生,看见蓝旭进门忙停下手里的活计,上前招呼起生意来:“早!您好!需要什么唱片吗?”,蓝旭放下手里的背包说:“拿纪念戴安娜王妃的专辑我看看,谢谢!”,店员迅速从货架上取来专辑递到蓝旭手里,热情的介绍说:“这是原装引进版的,您掂掂这cd的重量,我们店里卖的全是原装引进版,质量很好,可以长时间收藏。”,蓝旭能看出来cd碟质量不错,便说:“这个我要了,你再帮我拿几个beyond乐队的cd来看看,最好也是这样引进版的。”,店员很快就拿来几盒beyond乐队的cd,蓝旭接过后翻来覆去的看着歌曲目录栏里的歌名,最后蓝旭挑了两张专辑,每一盒里装有两张cd唱片,四十多首歌,自己喜欢的beyond乐队歌曲里边基本都收录齐全。蓝旭付账后,向店员询问了去往xx大桥的方向后,出门匆匆朝目的地快步而去,想来王世俊这时间也快到约好见面的地点了。

理着寸发的王世俊从蓝旭身后一把勒住了蓝旭脖子:“哈哈~阿旭!几个月不见更瘦了呢?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蓝旭拍着王世俊勾住自己脖子的手说:“先放开!我透不过气了!哎呦~”,王世俊嬉笑着松开手,接过蓝旭的背包:“我帮你拿包,坐长途夜车辛苦!”,蓝旭转身认真看着王世俊,目光从上至下打量着,“嘿!你是大变样啊,才几个月没见,背不驼腰不弯,要是穿上警服还真有警察的味道了。”,王世俊嘴角一扬,笑着说:“别一见面就损我了,我刚出操回来,上午没课,换了衣服才出来的。”,蓝旭掏出烟递给王世俊问:“你没戒烟吧?还抽吗?”,王世俊接过烟掏出打火机说:“戒烟不如戒女朋友!那有那么好戒!哈哈~”,蓝旭跟着王世俊边走边热乎的聊着。两人来到警校大门口,王世俊努努嘴说:“这就是我们警校,好找吧?”,蓝旭左右看看说:“离xx大桥不远,是好找!怎么学校还有当兵的站岗啊?”,“警察学校,军事化管理,全国应该都这样吧。”王世俊看着岗位值班员缓缓说到。两人站了一会,蓝旭问:“我们去哪里?学校又不让外人进入,找个吃东西的地方先坐坐吧?”,王世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你有钱吧?我身上没多少钱了,我想让你帮我买点东西捎给李文娜。”,蓝旭爽快的说:“多我没有,几百块钱还是有的,要买什么?走吧!”。

王世俊领着蓝旭去逛了一家大卖场,两人在卖场里溜达了一圈,王世俊买的全是一些新品零食,拿这些在三线城市很少见到的零食送李文娜,她应该会很高兴,蓝旭心里这么想着,追女朋友还真是要花心思啊。逛了大卖场出来,两人又找了一家饭馆吃午饭,吃过午饭王世俊说:“我陪你去长途车站买票,自己坐长途车注意安全,元旦我不回去过,来回两天时间太紧,春节回去我们同学再好好聊!”,蓝旭一听忙说:“你别送我去车站了,回学校吧,我自己坐公交车很方便。”,“我也很方便,送你去买票我就回学校,走吧!”王世俊执意要送蓝旭到车站坐车,蓝旭也没再坚持推辞。蓝旭在售票窗口买好车票回到候车厅,王世俊坐在座椅上,手提两大包零食问:“阿旭,你回去有什么打算?这快过春节了,明年开春再找工作了吧?”,蓝旭从椅子上拿起背包放在膝盖上,坐下叹了口气说到:“哎~只能是这样,时间过得快,年底先不找工作了,自己愿意干的工作也不好找,还是你们这样有父母替自己安排的命好啊!嘿嘿~”蓝旭用揶揄的口吻逗着王世俊,“好了,别抓着我不放,像我这样的人不少,有点条件的家庭为子女都是在拼命各寻出路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呢,对吧?”王世俊说得很实在,触动了蓝旭心里对社会现象的一些想法,不由点点头,望着车站候车厅里脚步匆匆的人流,出神的想着自己的问题。

蓝旭回到家已是天蒙蒙亮,开门进自己房间却是父母不知何时已搬过来睡,母亲看是蓝旭回来高兴不已,忙起床给蓝旭煮早餐,让他吃了早餐再睡觉。蓝旭放好行李,拿出换洗的衣物去洗澡,坐了一晚上的长途车,天气虽开始变冷,身上却感觉油腻腻的,蓝旭洗澡出来吃过早餐,回房间和父亲睡在同一张床上,因为太过疲劳倒头便睡死过去。蓝旭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还是李文娜来叫醒的他,开了房门看到眼前的李文娜,蓝旭忙把她让了进去,自己便先去洗漱一番。“你是下课了才过来的吗?”蓝旭回到房间问坐在藤椅上等候自己的李文娜,李文娜笑笑说:“不是,今天还是元旦假期,是王世俊昨天晚上打电话让我今天下午过来拿东西,你在外打工几个月还好吧?外面是不是挣钱容易些啊?”李文娜也对打工生活抱有自己的好奇和幻想,蓝旭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的说:“嘿!现在只要有手有脚的人就饿不死,打工好不好那就看各人体会咯。”蓝旭说完指着两袋子塑料袋又说:“这是王世俊买给你的东西,我的我先拿出来了,你一会拿回去吧!你大学念什么专业现在?”,李文娜叹了一声气说:“念什么念啊,还不都是在大学里熬老一点,三两年后等嫁人呗!看你上学时成绩还比我们好,不也是没念大学吗?”,蓝旭听李文娜这么说,不禁哑然失笑。

蓝旭送走李文娜,心里不由得想起了李琪,便忙在书桌上翻找起李琪家的电话号码,拉开抽屉时蓝旭看到一份录取通知书,打开看才知道自己被本市的大专学院录取,通知书上写着欢迎自己入学就读。蓝旭望着录取通知书内心一阵惆怅,把它放回原处后继续找着李琪的电话,良久终于在《红楼梦》扉页里找到了夹存着的李琪家固话号码,蓝旭穿上外衣,决定出去给李琪家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她的情况。“喂!你找哪位?”蓝旭拨通李琪家电话后,电话那头传出一个中年妇女询问的话音,蓝旭语气有些紧张的说:“阿姨您好!我是李琪高中的同学,不知道李琪现在在家吗?我不知道她考上哪所大学了,元旦放假,我打电话问候她一声。”,电话里传出中年妇女的笑声,语气高兴的说:“李琪啊,她现在考上了xx市xx师范学院,是本科念外语系,你现在考上那所大学啊?你叫什么名字?”李琪母亲亲切的询问着蓝旭,蓝旭稍微犹豫了一下,转移话题说:“那恭喜您了阿姨,李琪她真棒!她一心就想上本科念外语的,现在是心想事成啊!阿姨和李叔叔了不起啊!恭喜你们!”,“哎呦!谢谢你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她回来我好告诉她一声,呵呵~”李母听了蓝旭这话心情抑制不住的高兴,蓝旭在电话里也能感觉到她做母亲的那份骄傲。“我姓蓝,叫阿旭,李琪知道我的阿姨,那我就不打扰您了,以后有时间我再打电话给她联系,谢谢阿姨啊!”蓝旭在电话里向李母道别,心里却替李琪感到高兴,挂掉电话后蓝旭一路吹着口哨着回家。

晚上蓝旭骑自行车来到‘港腾的士高’,看到节日里生意异常火爆的的士高,蓝旭也想进去跳舞放松自己,“你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你们的叶坤队长出来好吗?我是他朋友。”蓝旭对门口一个保安员请求说,保安员接过蓝旭递上的香烟,拿眼睛上下打量了蓝旭一番,拿起对讲机呼叫:“叶队!叶队!门口有人找,门口有人找!”,蓝旭跟保安闲聊着,没一会叶坤就出来了,“哎呦是阿旭啊!你什么时候跑回来的?先在这外面坐一会,今晚里面太多人了。”叶坤看到蓝旭很高兴的问到,这是几个月没见彼此都有些想念对方了,蓝旭哈哈一笑说:“我今天早上回到的,睡到下午,吃过晚饭一路慢慢过来这看看你,今晚这里气氛可真热闹。”,叶坤拉着蓝旭走到旁边阶梯上坐下,掏烟递给蓝旭问:“先不找工作了吧?外面打工什么情况?很不习惯?”,蓝旭幽幽的说:“哎~肯定是不习惯啊!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朝难,何况给私人老板打工呢,被当牛做马的使唤很正常,阿坤,还是你好啊!”蓝旭看着叶坤不无感叹的说出心里话。“嗯,一个人出门打工是不易,你也是看我好而已,在这里面上班,三天两头的就有年轻人找茬闹事打架,要不就是喝多了打架,什么人什么事都有,我们也是外人看着光鲜罢了。”叶坤也冲蓝旭发出一通感慨,蓝旭拍着叶坤肩膀笑着说:“起码你外表还看着光鲜,我在打工的时候就像是个要饭的,每天身上的衣服又脏又臭,哦,你看看我两手上的伤和疤。”蓝旭说着摊开两手掌给叶坤看,叶坤默默看着蓝旭手掌,半天没吭声。

蓝旭抽着烟冲叶坤呵呵一笑,问到:“对了,你们合伙弄的走私车怎么样了?搞成了没有?”,叶坤一听这话,往外扔了手里的烟头骂到:“他妈的!三辆车开到第一个收费站就让缉私武警和警察拦下被扣了,幸亏开车的人没被抓到,让走在前面接应的车辆接走了,不然更麻烦,唉!我拿命换的钱就这么打水漂了,把钱捆一捆扔水塘里还能听声响呢!”,“不是说你们合伙人请的三个武警去开车吗?怎么还会让警察把车扣了?”蓝旭好奇的问叶坤,“当时要不是武警穿着军装开车,弃车跑的时候警察就开枪了,所以说会更麻烦!”叶坤没好气的说到。蓝旭不清楚叶坤结交的那些朋友,再说下去也说不出什么帮上忙的话,便转移话题问叶坤:“不说那些过去的事了阿坤,你自己以后做什么事多长心眼就是,你和卢妍秋没这么快结婚吧?妍秋现在上大学吗?”,叶坤长舒一口气说:“她在我们这xx学院念政法系,要三年后才毕业,到时候再考虑结婚的事吧。”,“还是你有福气啊!这么好的姑娘让你捡了,知足吧!嘿嘿~”蓝旭这话像在安慰叶坤,又像在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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