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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欢度春节

冯千逸出去了有十来分钟时间,蓝旭和冯晋在房里喝茶等着。“你一个人离家在外上学很孤单哦,是不是常打电话回家跟父母诉苦?呵呵~~”蓝旭笑着问冯晋,冯晋喝口茶说:“哦~,那不会,电信学校在xx市里招了一批学生,班里很多同乡,不会孤单,但会很想家。”冯晋说到。“嗯,也是,离家才几百公里远,坐车回来一趟不辛苦。”蓝旭找话题说。“你学校念几年的?属于大专还是中专?”,冯晋答到:“属技术中专,念两年,回本市电信局实习半年”。蓝旭说:“那不错,包分配?”,冯晋停顿了一下说到:“这要看各人的关系吧,有门路的人实习期结束,会分配在户籍当地的电信局上班”。

正当两人聊着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冯千逸跟别人说话的声音。冯晋马上起身出门说:“逸哥和阿勇来了”并把凉门推开看着来人,“哎呦!阿晋回来了?你怎么也在这啊?”有个蓝旭没听过的声音问冯晋,这应该就是冯勇了,蓝旭心想。蓝旭也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来的年轻人身高和冯千逸差不多,但体重看着得有一百**十斤重,圆圆的肚子挺在前,两手抱着一部车载的cd机、接口线,正憨态可掬笑嘻嘻的看着冯晋迎面大步走来,冯千逸走在后面。蓝旭站在凉门前推开凉门,做了个往里请的手势,并说:“你好!阿勇”,阿勇点了点头对蓝旭说:“不要这么客气,叫我肥仔就可以,我很粗鲁的,哈哈~~~”“呵呵~~,没错,旭哥,你叫他肥仔就行。”冯晋附和冯勇宗说到。蓝旭笑着说:“你们是兄弟,叫什么都可以,我就先叫你的名字,熟悉了再改,嘿嘿~~”,冯千逸进门说:“就叫肥仔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冯勇说:“就是,年轻人客客气气就见外了”。

蓝旭忙招呼冯勇落坐藤椅上,冯勇也没客气推让,一屁股坐下却是刚好塞满整张椅子。换了茶叶泡好茶,冯千逸问蓝旭:“你看看cd机摆在房间哪里好?”,“我爸上次弄了一张三角柜回来,还挺新的,你跟我去搬过来放这个墙角,刚好可以放”蓝旭指着身后的墙角落说。冯晋、肥仔勇看了都说好,就放哪里不妨碍人。蓝旭带着冯千逸到父母房间搬来了三角柜子,蓝旭用抹布擦拭干净角柜后,冯千逸和肥仔勇便开始动手摆放安装cd机,并接上音箱线,不用十分钟就摆弄好了。冯千逸拿出一张cd碟,开了电源,按了cd机上细小的播放进出键,把cd碟片放了进去开始试听。当久违又清晰的粤语歌曲声音在蓝旭房间里响起的时候,蓝旭内心不由得一阵深深的感动,这对冯氏三兄弟而言可能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但对于蓝旭而言,不单是寂寞的时光有歌、有音乐可以陪伴这么简单;它应该是真情友谊的见证,是青春期的音乐畅想,是少年独行于荒漠,看见泉水在石壁上流淌。

“这是我家里目前最值钱的电器,谢谢了!”蓝旭不无自嘲的对三个人说。冯千逸说:“我经常过来也缺不了听歌,你客气什么?”,肥仔勇说:“你先用着,我家里有功放音响,这个放旧了不用反而会坏。”,就这一句话,cd机在蓝旭家里一摆放就是四年,陪伴着蓝旭的青葱岁月。四个年轻人,听着流行歌,喝着茶,聊着天。肥仔勇问冯晋:“阿晋春节过后实习了吧,还要出去外面学校吗?”,“要出去报名,收拾行李回来本市电信局实习,呵呵~~”冯晋笑着说。冯千逸问冯晋:“家人都安排好了?实习后工作分配没问题吧?”,“应该没问题,就我一个名额还是可以的。”冯晋说到,肥仔勇又问冯千逸:“逸哥春节还是跟往年一样?初一全家人回去老屋祭祖,吃了午饭就回城?”,“嗯,每年都这样,到时候回去了找你。”,冯千逸对他两个兄弟说着。冯晋忽然说:“你们十五元宵节来我家里吃饭,再一起去体育馆那看舞龙灯、烧灯架。”,肥仔勇一听来了兴趣,笑着问冯晋:“今年元宵节城里有舞龙舞狮?那我元宵节要出来看,你请吃什么好吃的?”。冯晋说:“你想吃什么?天气冷打火锅好不好?”,冯千逸抢过话头:“打火锅好,吃得舒服,呵呵~~”,看蓝旭没接话,冯晋邀约蓝旭:“旭哥一定要来,我们年轻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冯千逸也说:“十五你也应该从乡下回来了,一起去阿晋家,我来载你。”,“就这么说定了啊!”冯晋爽朗的表态。肥仔勇坐在一边嘿嘿的笑,要不是嘴里叼着跟烟,坐态竟如一尊弥勒佛。

四个年轻人喝着茶抽着烟,一直畅聊到傍晚近六点,冯晋一个人不抽烟,被三个人的喷的烟呛得够呛。冯千逸知道蓝旭家没准备他们三兄弟的饭菜,便提议说:“快到吃晚饭时间了,要不我们随便在外面找家大排档吃晚饭吧?”,肥仔勇先说到:“好!我早饿了,今天我请客,不用跟我抢,你们三个人都还是学生。”,蓝旭问肥仔勇:“你做那个行业?”,肥仔勇:“我开车跑长途运输,专线拉煤炭,初二就辍学出来干了。”,蓝旭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年纪这么小就开大车?有驾照吗?”,肥仔勇一听笑着说:“当然有!我先跟车跟了一年,拿到驾照又跟车半年,我爸才放手让我自己开。”,“哦,是这样。”蓝旭喃喃的说。在大排档吃饭的时候,蓝旭忽然想起春节叶坤的邀约,便对冯氏三人说:“我们的同学叶坤邀请我跟阿逸年初六后去他家里做客,你们两个也一起去认识一下吧?”,冯千逸说:“对啊!你们两要是有空就一起去玩玩,认识一下。”,肥仔勇和冯晋边吃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叶坤寒假期开始第一天,便打电话约卢妍秋一起晨跑,两人的家虽然离着不近,可距离对于热恋中的青少年来说不是问题。每天晨跑既是锻炼也是约会,互诉衷肠一举多得,两人彼此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厚,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到地老天荒。一日晨跑后,两人背靠背坐在绿化草坪上,叶坤对卢妍秋说:“年二十六到我家来帮忙炸一天年货,我妈我弟两个人忙不过来。”,卢妍秋问:“你呢?干嘛去?”,“我会先把整个屋子的卫生打扫干净准备过春节,可是年二十六当天xxx大老板从沿海x市回来这老家过年,我得先去给他拜个早年。”,“为什么给他拜早年?”妍秋有些不解的问叶坤。“唉~,你看我们都念高二了,你成绩好可以上大学,我是没希望的,我要早点寻找毕业后的就业出路,对吧?”叶坤有些无奈的说。妍秋安慰他说:“你身体条件这么好,可以报考警察学校,或者去当兵?”,叶坤说:“警察学校高考可以先考,当兵就算了,上不了大学我就出来工作。”叶坤转身望着卢妍秋深情地说:“我不想和你分开,我就在本市找工作,xxx老板跟我暑假在健身房一起健身锻炼的时候说过,他要回来投资一些行业,问我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我想年前给他拜个早年,跟他联络一下感情,毕业时候找工作才好开口。”,“哦~是这样,你怎么考虑这么长远了,嘻嘻...”。叶坤猛地一把抱住卢妍秋动情的说:“我是家里长子,父亲不在了,我得挑起养家的担子,也是为了我们将来,就必须要考虑长远一点,说!去不去我家帮我妈炸年货?”,卢妍秋咯咯的笑着说:“我去,肯定去。”,两人的唇久久吻在了一起。

每年春节前,年二十四、五,蓝旭一家便会回离城三十公里远的乡下去,为的是跟爷爷奶奶团圆过春节。农村里每家每户门口年二十五基本都已贴上新对联,挂上了大红灯笼,一片祥和喜庆;而回乡过春节,蓝旭内心却不大乐意,因为每年回乡过春节,蓝旭除了要杀不少的鸡鸭鱼,还要负责用糯米粉做成各式煎、炸、蒸等糕点年货。那都是初中时期奶奶手把手教会他做的,如此连续五、六年,蓝旭有些厌烦。虽是身体累一点,可蓝旭心里还是会有些欣慰,因为奶奶的慈祥和开明,蓝旭觉得自己的奶奶很了不起。奶奶很小就卖给爷爷当童养媳,勤俭持家生育众多子女,虽大字不识一个,但作为女人,奶奶‘净口’,从不家长里短说人是非,很少人前高声言语,知道年轻人有自己的思想做法,只会慈祥低声规劝。更难能可贵的是处世分明,乡间村里邻里和睦,分得清事情的是非缘由,懂得方方面面人情世故。故而,见奶奶,是每年蓝旭寒暑假愿意回去的原因之一。

大年三十到年初一早晨,农村里的烟花鞭炮声、人们打牌赌博的嚷叫声、受惊吓的狗吠声混在一起,几乎是到天亮。一大清早,家家户户喜气洋洋,迎新春的歌曲放得震天响,村道里满满的停放着来探亲访友,拜年走亲戚窜门客人的各种车子,路道上碰上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会道声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年轻的蓝旭厌烦于这些俗套的大吃大喝,不停的迎来送往,极度的不适应让他内心倍感疲惫,却又无可奈何。

大年初三,此时蓝旭的心在挂念的人身上,于是他便来到大伯家里,借大伯家的电话给冯千逸打个电话拜年。蓝旭拿出冯千逸写给他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冯千逸家里的电话。“喂!那位啊?新年好!”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蓝旭很少打过电话,不由心里一阵紧张,有些结巴的说:“喂!你好,你是...哦...我是冯千逸的同学,请问他在吗?祝你也新年快乐!”蓝旭有些语无伦次,暗舒一口长气。电话那头说:“好,你等等,我叫他。”,蓝旭听见电话里传来叫冯千逸听电话的几次喊声。“喂!谁啊?”冯千逸问,蓝旭笑了笑说:“是我,阿旭!你家里好热闹,听着像有很多人在呢”,冯千逸连忙说:“阿旭啊!新年好呀,没想到会是你,我姐姐姐夫他们回来过春节,还有我姨妈她们,很热闹。”,蓝旭说:“哦,我没什么事,就想告诉你我年初五,就是后天下午回城里,到时你有时间就过来喝茶。”,“好!我知道了,到时候过去”刚说完这句话,冯千逸忽然压低声音,兴奋的说:“阿旭,她跟我单独约会了!前天早晨我们两去打羽毛球,还说天气好要一起去晨跑。”,蓝旭一听笑着说:“恭喜哦!你看,事情容易了吧?你好好对她,跑不了的,嘿嘿~~”,冯千逸说:“家里人多,不方便说话,先聊到这,我们改天见面再聊。”,“好!我回去见面聊,再见!”蓝旭挂断电话,心里为冯千逸的事感到高兴。同时,蓝旭心里不由又想念起自己心中的人儿,不知道她春节过得怎么样,应该也是快乐的吧,祝愿她新春愉快,蓝旭心里默念着。

大年初五,蓝旭独自从乡下先回了城里,父母和两个妹妹要过了初十才回来。进了宿舍楼蓝旭才发现,整栋楼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开了房门放下行李,打开cd让音乐歌声充满房间。坐了一会,蓝旭便开始动手打扫自己的房间,把茶盘茶杯洗干净,又把地板拖了几遍,才开始烧开水泡茶享受安静独处的时间。晚上八点多,冯千逸载着冯晋两个人来了,三个人新年相见都很高兴,冯千逸一进门,先掏出两包‘万宝路’香烟对蓝旭说:“给你抽,尝一下,我姐夫带了几条回来。”,蓝旭立马撕开一包说:“谢了!让我也尝尝‘万宝路’的世界!”竟茶都没顾上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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