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山崖的过程中,欧阳辰才真正体会到很多人赴死时的心灰意冷和身心备倦。既然相爱不能私守,又恐被他人强占的威胁,倒不如以最坚决的态度离开这一切。“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淹没了刘备无力的强辩。是否可以就此结束?只要你好就好。阿凯,未来再见.
刘备俯身盯着漆黑一片的崖底,心中充满了到手的鸭子飞了的懊恼:怕是逼得太急了点。他迅速回到城里,悄悄调来近百名士兵,让他们打着火把到崖下沿岸搜索,还顺路拉来了一个郎中。大队人马搜索了约摸两个时辰,,眼看天就要亮了,刘备坐在一边干着急,这事万一被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混啊?又有谁肯再来为自己出谋划策,夺取天下?刘备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了,当然,只是一点点后悔而已。当一个士兵匆匆来报,说是找到军师了,只不过人却是昏迷不醒的。找到就好!刘备刚刚的一丢丢后悔立即烟消云散。刘备命郎中做了简单的急救措施后就让人把仍旧昏迷不醒的军师抬了回去,自己跟在身边,时不时地探头看看。
等他们回到城内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刘备远远的就看见吴军兵马浩浩荡荡地冲着南郡而来。刘备带着那上百号人正欲开溜,不料被吴军一个眼尖的小兵发现了,大呼:有人!呼声惊动了奚则凯,他扭头一看:刘备!竟没看见刘备身后的人,一扬鞭奚则凯就来到了刘备面前。奚则凯的突然出现把刘备吓了一跳。“呵呵,刘将军,好久不见啊!”奚则凯很有心情地开了个玩笑。“嗯,啊,好久不见。。。”刘备尴尬地笑着,“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的心,不是很热的天气他硬是擦了一把汗。奚则凯乐了:这人真不经逗!奚则凯没再理会他,也没去细究刘备怎么在这,反正南郡最后都是你们家的。奚则凯心里正为着或许可以因为那得不到的南郡跟某人说上话兴奋着呢。明知是替他人作嫁,只要为了你,我都愿意!
“吁!”突然间奚则凯跨下的马叫得很大声。奚则凯诧异不已,一边安抚马驹,一边跟刘备告辞。此时马儿又叫了一声,撕心裂肺的鸣叫顿时让奚则凯不忍视听,只能抱歉地驱马离开。可那马好像长了脾气一般就是死赖着不肯动一步。“呵呵,没事没事,那我们告辞了。”刘备找到机会就要开溜,结果马像是受了惊一般扬起两只前腿,重重的落在刘备面前的地上。“马儿不是顶有灵性的吗?今儿这是怎么了?”奚则凯郁闷。
刘备被马吓得定在了原地,奚则凯尽力地在马上稳定身子拽紧缰绳,一帮士兵在一边连拉带拖,也没能拉动分毫,所有人一时都没了主意。“咳咳咳……”咳出了余留在气管中少量的水以后,欧阳辰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灰蒙蒙的一片,有点憋闷的感觉,欧阳辰极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却发现活动很受限制,似乎自己被装在了一个很大的布袋子里面。此时,刘备余光扫过欧阳辰所在的位置,袋子在动,里面的人在挣扎着!刘备慌了,害怕事情败露,抬手抽出宝剑就照拦着他去路的马的脑袋砍下,嘴里恶狠狠地嘟囔道:“如此不听训的畜牲就应该杀掉!”奚则凯被这一系列的莫名其妙弄得晕头转向,奋力抽出孙权送的紫电剑去挡,由于此次出来完全是遛达遛达而他自己打的古锭刀除非战斗,携带起来不是很方便就没有带在身上。紫电剑相比原先短了的一截,被奚则凯拿去熔化,铸了那柄匕首送给心上人防身了。情急之下用力过猛,奚则凯和刘备的剑弹离各自主人的手。
“你疯了?!”奚则凯愤怒刘备如此残害生命。原本不想挑起事端,可偏偏有这么多事找上门来。“滚!越远越好!”奚则凯心绪激动,打心底的憎恶,以致原先被刺还没完全恢复的伤口处隐隐作痛。刘备二话不说起身捡起宝剑就跑,后面跟着上百个“熊猫”士兵,一整晚没睡,个个呵欠连天。
就在抬着装着欧阳辰的布袋经过奚则凯身旁时,袋子里的欧阳辰好不容易扒开了袋口,露出一个头发尽湿的脑袋来。奚则凯刚弯腰拾起紫电,抬头便撞上了袋子里的人的目光。“站住!”奚则凯一边派出一队士兵上前拦住刘备去路,一边纵马上前:原来,这马真的有灵性的,才喂过它几次草料它就记住你了,辰哥。了然事情败露,刘备也走了回来。“辰哥!”奚则凯兴奋地叫了一声,“你知道吗?刚刚是这马促成了我们的相见哦!我一直以为这只有在书上才会出现的情节,没想到在‘萌萌’身上体现了!”迫不及待就把刚刚发生的奇特有趣的事一毂碌全说了出来。
然而,这个小朋友喋喋不休的话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唯一回复他的只是从某人散射出来的那充满迷茫与探索的眼神,仿佛新生儿对这个陌生世界的困惑与好奇,向往与恐惧并存的眼神。奚则凯这才注意到欧阳辰那湿透了的头发,慌忙解开布袋,浑身的衣物竟没有一处是干的!这是干什么去了?湿成这样居然还拿布袋捂着!奚则凯愤愤的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罪魁祸首。此时欧阳辰满脸通红,不断地有水从他额角流下。奚则凯用手试探欧阳辰的额头,不料却被欧阳辰躲开了,这让奚则凯始料未及。可奚则凯的手指还是擦过欧阳辰的额头,感受到了很高的温度,奚则凯华丽的忽略掉欧阳辰躲闪的神情:“快!快去请个医······郎中来!发烧了,必须马上降温才行!”天晓得这落后得连个感冒都可能要人命的古代有没有退烧药?欧阳辰烧得迷迷糊糊地又一次昏睡过去。
此情此景,奚则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归急,还是不能乱了方寸。奚则凯就近征用了一间干净的屋舍,大手笔的给了房主十锭银子算作租金,接着招呼士兵把人抬进来。刘备点头,抬着欧阳辰的两个人这才进了屋。或许现在还有些许羞涩,动机不纯,呵呵,奚则凯苦笑了一声退了出去,让那两个士兵帮着给欧阳辰洗过后换身干净的衣服。“郎中到。”传话的士兵喊了一声,一出城门口就看到了这个郎中在晃悠,就近把他逮来了。郎中各种不情愿。此时衣服也换好了,奚则凯就领着郎中进去。“这是什么?”见郎中手上拿着的草药,胡哥凭着自己那皮毛的草药知识(其实也就知道几个名字而已),亲自把关,每用一味药他都要亲自过问。啊喂,你不知道什么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郎中板着脸答道:“桔梗。”“这个呢?”“防风。”“这个?”“花椒。”“这个?”“人参。“这个?”“茯苓”“这个?”“······”郎中不理他了。“这个?”奚则凯再问。“······”还是不理他。“这些真的能治好吗?”奚则凯自言自语。“你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见郎中好像生气了,奚则凯连连摆手。“我身上带的药不够。”郎中在包里翻了很久,还是没找到缺的那味药。“还缺什么?”“我这里有当归、香白芷,还缺······”并不像是回答,郎中嘀咕着,之后才抬起头对奚则凯说:“还缺曼陀罗花、生草乌、川芎、南天星······”“那怎么办?”奚则凯问。“······”郎中脑袋上挂下一条又一条黑线:“去药房买。”“对哦。”一语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