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就看见欧阳辰站在门外。鲁肃正想把欧阳辰请进屋,却被欧阳辰抢先拉走了。“今天先生要是再交不出箭,都督也只能按军法处置你了。请别让都督为难好吗?”
“今天我来就是为了让你跟我去取箭的。”
鲁肃满腹狐疑地看着欧阳辰命令军士将二十条船用长绳连起来;看着每条船的两边都放满了稻草人。此时,雾正浓,伸出手连五根手指都模糊不清。欧阳辰吩咐军士躲在船舱里不要出来,又让船只加快速度向江北——曹营方向进发。完事后又拉着鲁肃一起到船舱里喝酒去了。
站在岸边一个隐蔽之处的奚则凯看着如此浓的大雾,也安了心。
船舱里的鲁肃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说:“先生,都大难临头了,还有闲工夫喝酒?!都督不舍得杀你,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都督处处替你设想,你却一点情面都不给他,如今还把自己推上绝路。”说罢,鲁肃又指着外面,说:“这些东西,若不是都督,又怎么这么快凑齐?”
“这些,都是你们都督给我的?”欧阳辰停下手中的酒杯,从小窗里看着河岸方向。
“二十只船,虽说不多,但也不算小数目。与曹操作战,一兵一卒都很关键,调二十只船出来,都督岂会不知?!”鲁肃看欧阳辰的眼神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不争气的儿子,何况鲁肃年纪也一大把了。
“这······终是我的不是了。”欧阳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即又稳了稳情绪,命令将士们一起打鼓、高声呐喊,企图用忙碌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情感。
鲁肃见此情景不由得惊慌起来,这要是把曹操吵醒了,那他们恐怕就没命回江南了。见鲁肃惊慌的样子,欧阳辰笑了起来,说:“你放心吧,曹操生性多疑,这大雾天气他绝不敢贸然出兵的。我们只管饮酒,雾散了便回去。”欧阳辰此刻心里也有些嘀咕,曹操会不会真如书中所说的向船上射箭,又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味道有些许苦涩。
曹军被这鼓声、呐喊声从睡梦中惊醒。届时,万箭齐发,尽数射在了稻草人身上,有的插在了船板上,周边的暮色被如雨的箭掩盖得严严实实,箭一直射到了雾散时分。此时,欧阳辰所乘的二十条船果真变得如同二十只横卧江面上的刺猬。
见时机成熟,欧阳辰下令全速往回开,又让士兵齐声高喊:“谢丞相箭!谢丞相箭!”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按历史史实来,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曹军这才恍然大悟,待得到命令要追击时,欧阳辰的船早已像过眼流星一样消失在无垠的暮色中。曹操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十几万支箭就这样落在了别人手里,那叫一个心疼啊。
欧阳辰草船借箭成功,鲁肃佩服得五体投地:“先生真乃神人也!”可又不知道欧阳辰是怎么知道今日大雾的,欧阳辰微微一笑说:“我很早便知道了。”
“很早便知道了?”
“呃,领兵打仗哪有不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的?我三天前便知道今日有大雾,才敢答应都督今日交箭的。”实则却知道得比这更早。
一席话说的鲁肃更加崇敬欧阳辰了。岸边,奚则凯早已准备好了接箭的士兵。待欧阳辰登上岸时,奚则凯有些后怕地抛给他一个嗔怪的眼神,好像在说:“就你逞能。”欧阳辰则冲奚则凯眨眨眼,好像感谢他借的船,又似说:“我这不是没怎么样吗?”
“要真有怎么样就晚了。”奚则凯小声嘀咕着,满脸不高兴的指挥士兵将箭搬走,心里更多的则是庆幸欧阳辰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