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田秀云目瞪口呆,眼光发直,脸上一下子没有了表情,朱菲菲慌了,她冲着田秀云喊:“秀云,秀云,秀云妹妹……”
田秀云没有应声。
朱菲菲忙着张开修长的手,竖起白净的手掌,在田秀云瞪得大如铜铃的眼睛前,晃了晃,田秀云仍然没有反应。朱菲菲心里紧张,嘴里却说:“妹妹,你、你怎么啦?妹妹,你、你可不要吓我呀!我这个人,胆子小,经不住你这么吓……”见田秀云还是无动于衷,朱菲菲吓得几乎要哭起来了,她拿起手机,准备拨打120急救电话……就在这时,田秀云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她长长地“哎——”了一声。
见田秀云终于恢复了知觉,朱菲菲非常地高兴。她心有余悸地问:“秀云妹妹,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田秀云眼圈红红地说:“听你提到马总的名字,我就想起了剑锋……”说着,田秀云的泪水就刷刷地流了下来。
朱菲菲赶紧从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替田秀云擦去泪水。她一边擦,一边安慰田秀云,说;“秀云妹妹,人是不能复生,你还是放开一些……”
田秀云流着泪说:“剑锋对我那么好,我又是那么的喜欢他,他说走就走,杳无音讯,这叫我如何不想他?”
朱菲菲被田秀云发自肺腑的话感动了,她的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起转转来,但是,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哽咽着说:“秀云妹妹,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
“你,没有亲身体验;你,没有切肤之痛,你的理解,是表层的,而我的悲伤和思念,就像是奔流不息的河水,是永远也不能停息的……”田秀云一边抽泣,一边说。
朱菲菲说:“秀云妹妹,你千万不要这样,你要振作起来,放宽心,尽快从悲伤和思念的情感中走出来……”
田秀云摇摇头说:“那,是不可能的……”
朱菲菲又抽了一张卫生纸,给自己擦了一下泪水,马上说:“好啦,好啦,我们先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说说马总吧……”
“别说马总!”田秀云一口否定说。
“为什么?”朱菲菲表情茫然地问。
田秀云说:“现在,这总那总的多了。如果你走在街上,用脚一揣,一定可以踢到三个到五个老总的屁股。”
“哈哈……”田秀云的这句话,一下子把朱菲菲逗乐了。
田秀云也好像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她看着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朱菲菲,问道:“菲菲姐,你笑什么?”
朱菲菲仍然笑着说:“秀云,你真不愧是个演戏的,说起话来,还挺幽默的。”
“我,说的是实情。”
“实情?秀云妹妹,你要知道:我们的马总,可不是一般的老总。”
“他难道比马云、比雷军还有伟大不成?”
“我们的马总,虽然没有马云和雷军那样了不起,但是,他是我们市首出一指的大企业家。他不仅会经营企业,而且,还很有爱心,他是我们市总商会的会长,还是省人大代表呢。”
田秀云不屑地说:“菲菲姐,我看你呀,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不要把他吹上了天!”
“不是我吹,这是事实!”
“即使是事实,也与我无关,我们还是不要说他的好。”
这回,朱菲菲没有听田秀云的,她继续说:“那天,我们马总到扶贫点上去慰问贫困户,回城途中,遇到了洪水……”
“他福大命大,可怜剑锋他……”提起肖剑锋,田秀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朱菲菲说:“秀云妹妹,别哭。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马总今天出院,明天要到乡下,去看望肖剑锋的母亲。”
“你说什么?”听到朱菲菲这么说,田秀云一下子来了精神,她抹了一把泪水,神情专注地问朱菲菲。。
“马总,明天要去看望肖剑锋的母亲!”朱菲菲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