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那天,下着雨,她在人群中散发雨衣,突然转身躲进我的伞里,雨水顺着伞缘落下来打湿了她的发尾,湿漉漉的一股甜奶香。她一把抓住伞柄,与其说是伞柄,不如说是我,跟着她在全系观众席间穿梭,听她耐心解释待会儿如何离场。有一段时间,我厌恶她的软弱,不相信我们每天花那么多时间所作的努力是否有好的结果。我从来不知道,她在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所散发的魅力。那一刻我想到一个词,以柔克刚,大概就是她吧。
“欧云生,谢谢你。”
“你吃饭了吗?”
“嗯。”话音刚落,空气中莫名尴尬的响声,来自她的肚子。
“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做的吗?没有的话我陪你去吃饭。”
“嘻,真的么?”她眼睛弯弯的,酒窝深深的,我竟一时语塞。
“你跟我过去交代一下工作,然后我们就走。”接着又是被拽到一个又一个地方。
我们走到小吃街,鞋子早已被雨水打湿。
那晚,她吃了一个大份的卤肉饭,一个加鸡蛋肉松里脊的手抓饼,一个奥尔良烤鸡翅,两串关东煮,一瓶酸奶。回去的时候雨变得很小,她一路沉默。
我都不好意思开口问,但,“小甜,你吃饱了吗?”
“蛤?我好像吃晕了......”
“噗~”实在没忍住,吃晕了?转过去看她,小小的在身边,竟然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喂!你怎么回事?眼睛长着当摆设吗?!怎么样,能动吗!去医院吗?”
我躺在地上,今天的阳光竟是如此刺眼。
司机把我送到医院,挂号,找大夫看看伤势。
电梯门打开,我拖着左腿慢慢走到护士站,护士让我去医生办公室门口等一下。
“伤哪儿了?”一个高高的男医生进来了,胸牌上写着刘维。
“刘医生你好!麻烦你帮他看看。”司机尽可能详细的描述了状况。
“没事,你这个应该就是左边膝盖、左小腿和左足背等多处皮肤挫擦伤,如果不放心就下去照个片。”刘医生转而开始写病历。
“小伙子!还是给你照个片放心些哈。”司机倒也是淳朴。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这个没什么,不用照片。”
“那怎么行,该交费我就去交,至少给你消消毒吧,医生,麻烦你帮我们开起,我去交费。”
医生指着我说,“你去换药室,那里有医生,你给她说清楚,她自然知道给你处理。”
换药室的医生戴着帽子、口罩,正在冲洗弯盘,好熟悉的背影。
“你先过来,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