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羊是一种低成本高回报的投资,每天早上就喂点盐水然后放进山里让它们自己吃草,一到晚上都会自己回圈,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是当地人养得最多的动物。
秦耀天停船的这个地方,山上就有几个羊圈,一早就有村民把羊放了,此时正有几只黑山羊在岸边悠闲地吃草,吃了几口就抬头望向远方,把嘴里的草嚼完咽下之后又低头继续吃。
这种景象秦耀天还没见过,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突然发现有人从山上下来,就说道:“阿肆,有人来了。”
闻言,杨肆就爬上船,把衣服往身上套,一边用手擦去脸上的水,一边向船头走去,等他到了船头,那人也已经下山,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看见来人越走越近,秦耀天眯着眼睛说道:“那人,身形有点眼熟啊。”
“是草妹的大伯。”泡了这么久的冷水,杨肆的知觉已经恢复许多,脑袋虽然还有点沉重,但起码不再昏沉,能自己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走得稳,站得稳,看人也不模糊。
此时从山上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有过冲突的草妹的大伯。
“哦,原来是他啊,怪不得这么眼熟。”经杨肆一提醒,秦耀天很快就想起来了。
草妹大伯原本是来放羊的,穷苦人劳累惯了,出了门都是不会空手而归的,所以把羊赶出圈后,草妹大伯就在附近砍了几棵柴禾,捆好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了秦耀天他们的渔船靠岸,担心是不是外地的盗贼来偷羊,就决定下山看看。
只是越走近,越发觉得船上的人眼熟,待想起来是谁时,已经走到了离船不远的地方,距离不到十米,转身正要走,就听到有人喊道:“你等等,我记得你。”
秦耀天说着就跳下船,朝着草妹大伯走去。
而草妹大伯却像见鬼似地拔腿就跑。
他不跑还好,他一跑,秦耀天就觉得这人有问题,哪能放他离开,走变成了跑,速度比草妹大伯快多了,很快就追上了他,站到前面拦住去路,说道:“你跑什么?”
草妹大伯被堵住去路,跑也跑不了,面对秦耀天的问话,嚅嗫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草妹的大伯对不对,见到我们为什么要跑啊?我们有那么可怕吗?”秦耀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轻松,说话声音尽量放缓和,还得向他打听事情呢,不能先把人给得罪了。
草妹大伯被拍得身体一僵,有些紧张地摇了摇头:“没,没有。”
“没有就好,走,我们去船上聊一聊。”秦耀天说着就反手搭上草妹大伯的肩膀,把人连推带哄地带到了船边。
刚才杨肆一直站在船上看着,动也不动,现在人到了面前,他还是只看着,话也不说。
秦耀天体谅他被烧糊的脑子可能不够用,就很有眼力劲儿地代劳了,先是把手从草妹大伯的肩膀上收回,然后靠在船头,对着草妹大伯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所以在看见我们之后就跑,我记得以前你可是很想抓我们的啊,现在为什么要跑了?”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草妹大伯连连摇头,看样子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说话的声调暴露出了他的心虚和恐惧,和以前对古婵喊打喊杀的嚣张样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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