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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章节

陈情知道今天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妈妈的忌日。他是从爸爸和一个妇人的对话里知道的。一年前的今天,一个妇人――一个穿着漂亮衣服,没有一根白发的女人――来到他家时,他还在屋子里玩奥特曼打小怪兽。

妇人走进屋子时瞟了他一眼,接着阴阳怪气的朝着房间里烂醉如泥的爸爸说:

“这就是你和那女人的野种?”

爸爸冰冷地看了自己一眼,慌得自己连忙低下头。

“这不关你的事”陈情很久没听到爸爸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沙哑,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喉咙里是不是有刀子。

“仟仟现在可还在医院躺着呢!怎么就不关我的事”那人几乎是喊出来的“仟仟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不知道吗?可你呢,你为了那女人……”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吞没了她的声音。

“为了我?要不是为了我,洋洋也不会死呢”陈国华低声冷笑。

陈情感到很害怕,他知道“那女人”说的是妈妈,而“野种”说的是自己,他似乎知道为什么爸爸不喜欢他了。

待他们安静下来之后,陈情颤抖着走回自己的房间,瘫倒在床上,任泪水肆虐流出。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陈情才敢这样放纵自己。他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爸爸都不喜欢自己。

陈情收回了自己的回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惊扰到爸爸。

李果好几天都没有去找陈情了,她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陈情以及要如何与陈情相处。思考的结果是不知道,但是从那以后李果都不再刻意的没话找话。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以后,我们的喜欢都太不坚定,当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时总是会怀疑到底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谨慎中又显得过于小心翼翼。

但是小时候的喜欢总还是显得大胆一点,因为还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同学又迎来了新的开始。操场上许久不见的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聊成一堆,从去了什么地方玩到吃了什么再到看了什么电视剧。陈情安静地呆着一旁,不去看也不去想,仿佛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那么孤独。

多年以后,陈情看到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那句“快乐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时,瞬间就想到了这一刻。

李果终于再次和陈情说话了。放学路上,陈情老远看到李果。直觉告诉自己,她是在等自己。

两人并排走着,李果不再叽叽喳喳,而陈情话也不多,简单的问候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与周围的喧嚣显得格格不入。

路不是特别长,不久李果先到家了,互相礼貌的道别后,李果目送着陈情离去。

我可以疯可以闹,但跟你一起的时候,却只想安静地感受与你在一起的时光,真是奇怪。李果转身朝家里走去。

陈情觉得现在的李果安静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说个不停,没那么活泼了。他翻遍了记忆,发觉想不起李果之前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心虚――李果大概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吧,自己对她却没多少印象。其实陈情对谁都没有深刻的印象。

长大以后才会发现,想忘记的事忘不了,想念的人却记不住。

夕阳西下,瘦小的身影慢慢变得颀长,马尾辫也变成了长发。五年过去了,如今他们都是毕业班的学生了。

陈情百无聊赖地走到座位上,短短的几步路引得班级里好几个少女脸红,可当事人却浑然不觉。

别人都说“十七的花季”,可民志小学的少女们似乎要早熟一点――如果你能注意到她们看向男生时那羞涩的眼光的话。

女生的生理要早熟一点,在这个闷热的夏天,不知道多少女生偷偷来了初潮。女生们的身体已经迅速长高,可大多男生却还像个矮冬瓜一样,对比之下,陈情格外受女生瞩目。

李果这个学期很烦躁,不仅仅是由于升学带来的压力,还有每个月的大姨妈和微微隆起的胸脯。

这两天刚好是李果的大姨妈来了,闷热的夏天传染得人也很烦躁,李果粗鲁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陈情依旧灵魂出窍一样落后一步,突然陈情瞥见李果白色裙子上有一滴鲜红的印子。陈情脸微微红了起来,大概知道了是什么,前不久的生理课上老师说过。虽然当时自己也假装没有听,可就像其他人一样,不过是用不在意来掩饰不好意思而已。谁年少时不是这样呢,明明对青春期那点事好奇的要命,可却偏偏要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

木讷的陈情终于也观察到了李果的变化,意识到李果身上发生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变化。他的目光从裙子慢慢向上移,看到了李果那小小的凸起,脸瞬间更加红了。

陈情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着火了,却不得不假装镇定地走到李果身后帮她遮住。他觉得今天这条路好漫长啊,一路上课本上那副全裸的图片不断出现在他脑海,又不得不把它压下,陈情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两个人在打架一样。

李果回家换下白天的校服,发现了裙子上显目的红色,突然觉得有点丢脸:今天陈情慢吞吞走后面是为了帮自己挡住这个吧!

随着青春期的到来,班级里的男生女生分成了两部分,虽然偶尔还像以前一样有一些玩闹,可是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硬是起哄出了一点点暧昧。

男生女生间也变得不那么喜欢互相帮助了,比如以前喜欢借男生文具的女生现在也不肯借了,生怕同学说一点坏话。可要是真的有男生提出了请求,心里觉得又甜蜜又羞耻。

陈情大概是所有男生不受影响的一个了。本来他与班上同学的交集也不多。虽然相处了五年多,讲过话的也没几个。想到这里,陈情突然觉得有点难过,他的朋友大概只有李果一个吧。

回顾了自己这几年来,除了老师的提问,自己几乎不说话。刚开始很害怕讨论课,同学兴高采烈的脸像一道阳光照到自己的内心,可他却无法挣脱枷锁加入到同学的讨论中。后来自己也就习惯了,每到讨论课的时候,便两眼无神地坐着,久而久之,老师也不管他了。

如果不是青春期的到来,大家也不会注意到他:男生视他为敌人,女生视他为情人。

大概是因为遗传好吧,陈情比班上的男生高出一个头,再加上无不良嗜好,不熬夜,倒给人一种清清爽爽的舒服,常年的不苟言笑倒让他有一种温柔如水的感觉。

李果觉得现在自己有了危机,陈情长得越来越出彩了。每次和陈情一起回家的时候,总会看到不少女生偷瞄陈情,她内心忍不住感叹“男大留不住啊”。好在陈情是一个再木讷不过的人,对于那些女生他从来不看一眼。李果很高兴她和陈情认识得早,不然自己现在估计也是陈情不会施舍一眼的人吧?

大家都在为小考忙碌着,当初选小学的时候很多都是违背父母的想法上了民志小学,现在面对升学的压力,都叫喊着当初听父母的就好了。可人生没有如果,也不会有重来。

对于升学,李果表示没多大压力,她只要考了就好,反正有爸妈的关系。她所担心的是能不能和陈情一个中学,陈情的成绩不算好。考重点中学是没多大指望,可这里除了重点中学外还有三个中学,不知道陈情会去哪一个。李果觉得自己青春期没过去更年期反而要来了。

四月份的时候,学校已经停了体育课和劳动课,美其名曰让学生安心复习。这段时间里,老师们对学生特别严格又特别慈爱。比如说要是学生没写完作业,无论什么借口,都必须写完;但若是有一点小毛病却又整天问东问西。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陈情早上把笔和橡皮、尺子等装好放进书包,就出门了。路上随便买了点东西吃,他内心有点迫不及待,因为这是人生第一次能靠自己做决定。

不论是出生、父母、环境、小学,他都没有做决定的权利,而这次的选择权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他想无论考得好不好,那都是自己的结果,自己都要承受。

不像别的小朋友,为了有个好的寓意,早上有父母精心准备的早饭,陈情在路上随便买了个早餐――要是他想,也能做出粽子、年糕(寓意‘高中’)来,可他不认为那样有用。要是真的有用,小学六年就吃年糕粽子好了,干嘛要那么辛苦去学习呢?

为了确保考试的公平,民志小学与其它的几所小学的考生是混合起来随机安排的考场。陈情被安排到了其它的小学考场内。为了避免迟到,陈情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到考场。

他到达考场时,看见很多学生也到了,大概他们也是非本校的吧。看着别人至少有父母一方陪同,陈情表示心里一点羡慕都没有。

南方六月的天气还不算炎热,可候考室里的陈情却感觉自己汗如雨下,――自己太紧张了。

虽然跟自己说无论结果好坏都心甘情愿接受,可真的到了考场上还是不免紧张。陈情有个不好的习惯,一紧张就想上厕所,上完厕所后又觉得口渴得特别厉害,短短一个小时的候考时间内,他就在厕所与水房之间来回好几次了。

考试终于开始了,拿到试卷的陈情反而冷静下来了。按照老师说的方法,先把试卷浏览一遍,把会做的能拿到分的都做完之后,再摸索不太懂的题。

因为离家有点远,来回要花一个半小时,陈情中午没有回家。自己找了个小店吃了午饭后,便回到候考室休息,这会候考室里只有廖廖几个人,陈情干脆就躺下眯了会:也许是早上紧张过头了,现在头疼得厉害。

回家的路上,陈情在回想今天的考试:上午的语文有点难,好在作文写完了,下午的数学考试很简单,大部分的题都很眼熟,自己都能做出来,分数应该不会太低。

考试成绩还是出乎全校师生的预料,他竟然考上了当地的重点中学,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好运气。毕业合影上,大家都忙着祝贺陈情,陈情只能谦虚说自己运气好。

陈情以为自己终于转运时,没想到这次用完了自己的好远。

李果觉得陈情能够考上重点中学有点出乎意料,不过她很是为这个童年的伙伴开心,晚上她约了陈情来自己家里玩,没想到陈情第一次答应了。

晚上,陈情如约而至,看到一起的还有几个他们学校的同学,陈情认识他们,不过没说过话:就是学校开年级大会时,在台上讲话次数最多的几个优生代表吧。还有一个女生,看起来比李果稍长一两岁,大概是她表姐林娜娜吧,以前听李果提过无数次。

几个同学纷纷表示对陈情的祝贺后,就几个人自顾自地聊起来了。在他们看来,陈情不过是走运了一点,还不配进入他们优生的谈话。

李果和表姐正在厨房为他们准备水果和甜点。

陈情一个人坐在那里灵魂出窍,他倒是没有觉得一丝尴尬,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他跟别人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别人聊旅游聊游戏、篮球、电视剧、八卦,自己都不怎么感兴趣。有时候他也想跟别人说说自己家里的事,比如自己没有妈妈而且爸爸不喜欢自己等等,可又觉得讲完之后别人肯定会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自己,那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什么也不说了。

李果从厨房出来后看到到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小考的胜利以为能够带来陈情的一些变化,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想到这李果又有点想笑,自己喜欢陈情,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陈情吗?说到底还是怕他不快乐,所以特别约了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一起,希望一起玩得开心。

陈情依旧神神秘秘的,有人跟他说话就附和几句,有人给他东西就吃,其它时间仍旧保持着灵魂出窍的姿态。

夜渐深,大家都起身跟李果感谢并且告别,待到大家都走了之后,陈情才慢慢开口:

“其实,你不用特意约我来”

“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我习惯了,这样的场合我不喜欢”

只是习惯了,从来不关乎开心不开心。

“但我还是很高兴你能来”李果沉默了一会说道。

陈情笑了笑,冲她摆摆手,也离开了。

回到家里,已经过了九点,草草冲了个澡后,陈情躺倒在床上。随手拿过桌子上的相框,照片上母亲的背影依然让人觉得美丽,尽管相片已经有些泛旧。陈情突然想知道清楚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车祸?那肇事逃逸的司机是谁?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抓到?他直觉妈妈的死亡背后有阴谋。

这些年来,那个女人来找了爸爸十几次,无非是要爸爸去看看她那病床上的女儿。爸爸不答应,于是他们又争吵起来,接着就听到“野种”、“那女人”、“因果报应”之类的词,陈情都麻木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里面包含了无数的信息,他甚至觉得妈妈的死与那“女儿”有关。

陈情浑浑噩噩睡过去了。梦里梦见照片上的妈妈活过来了,牵着自己的手走在马路上,突然看到迎面而来的车上坐着个鬼,妈妈的脸上立刻变白了,却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车从妈妈身上碾压过去,血洒的遍地都是。可是自己却还活着,自己跪在妈妈身边,耳边只回响着“她活该她活该”。陈情一下子被吓醒了,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意识到是一场梦,陈情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多,想再睡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早上陈情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快八点,简单地做个早餐吃完,便出门去了市一中――那里有个妈妈的旧人,五年级给妈妈扫墓的时候见过她。那时,她还摸着自己的头说“几年不见,你都长那么高了”。

到了学校,陈情被校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保安问他要找谁。陈情想了半天发觉自己想不起她的名字,只是记得她姓郭,郭姓在这里比较少见,当初觉得稀奇也就记住了,他道:

“我是来找郭老师的”

“郭老师?”保安很纳闷,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想要考本校的学生来找老师了解情况吧。于是他就让陈情进去了。

从校门口到办公室有一段不小的路程,陈情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胆怯,或许他应该先给郭老师打个电话预约一下时间的。可是人都到这里了,也不可能转身就走,回头保安问起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想到这陈情加快了些脚步。

到了办公室,学校还没下课,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老师热情地招呼他等一下。大概他以为自己是郭老师的亲戚吧。

陈情小心翼翼地坐在郭老师的椅子上――其实本来不好意思坐的,无奈觉得自己站在那实在碍眼,只能坐下――思考着等会怎么开口。

“叮铃铃”下课了,不一会儿门口便陆续走进来几位老师。陈情不好意思坐着,只好站了起来,正好郭老师回来了。

郭老师把他带到了学校收发室,那里这会刚好没人。她给陈情倒了杯水,陈情像个木偶一样没说什么,倒是郭老师先开口了,

“你是想问我你妈妈的事吗?”

陈情点头。

“说起来,我和你妈妈大学的时候还是亲姐妹一样,那时……”郭老师的话一打开,也不需要陈情引导,就一直噼里啪啦地说下去。

听到妈妈的过去,陈情的表情不自觉地随着郭老师的话而变化。当他听到妈妈上课睡觉时,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当他听到妈妈惹祸时,又一副忧愁的样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的表情也可以那么丰富。

他们谈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他忍不住问“那您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郭老师沉默了一会才道:“车祸”,陈情道“我觉得不是”。听到这里郭老师有点紧张,借口下午还有课急急忙忙走了。现在陈情几乎肯定妈妈的死有阴谋了。

他有点着急,害怕再过几年更多的线索都没了,可也明白一个初中生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弄清楚。

“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今天是入学第一天,陈情早早来到了学校。中学是寄宿制,周末回家,一个宿舍有八个床铺。

陈情选取了靠近墙角的上铺,虽然上铺比较麻烦,可相对的也能保有更多的**,而且似乎上铺空间更大些。

将自己的行李――就三套衣服和两双鞋子加上洗漱用品――都摆放整齐之后,陈情便躺在床上思考。

有一点令他感到奇怪,爸爸并不上班,可他家现在的情况还是很不错的,180平米的小洋房还带个院子,虽然这些年爸爸经常醉得不省人事,可是房子依然每个月有人上门保养,自己并没有见过什么亲戚,那么这些都是爸爸请来的,但哪里来的钱呢?而且每一个星期都有一笔汇款给自己,最近他发现随着自己考上中学,汇的钱也多了。究竟是谁在帮助自己?

中午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都来了都各自选好了床铺,学校暂定的舍长便请大家先做个自我介绍。

看到大家都那么热情,陈情也不好一直像面瘫一样,他也想到一点,如果自己仍然继续小学的那种作风的话,很难打听消息,于是也勉强自己加入大家的介绍。

“大家好,我就马岷,来自xx小学”

“大家好,我叫李兴”

……

陈情也做了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陈情,是民志小学的”

下一个同学接着介绍:“大家好,我就郭羽”陈情眼睛一亮,看向正在说话的人,发现他与郭老师长得有几分相似,内心断定这是她的儿子――上次郭老师提到,她两年前离异,儿子随她。

这世界真是小。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开学的第一周都是难熬的:不仅要面对陌生环境还要忍受对家人的思念。对于陈情,表示没什么困难,他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但是与同学的关系还算比较融洽。每天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无聊得要命。

到教室的第一天,陈情才知道自己与李果一个班,她之前没有透露一点,陈情感觉到有一点不被信任,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没把家里的事告诉她吗,心里也就没有了芥蒂。

李果今晚在教室看到陈情的时候,对老爸的感激到达了顶峰――打听到陈情在的班级她才急急忙忙请爸爸给她换班级的。

第一个晚上的自习课班主任来了,是一个微胖的妇女,大概40岁左右,在她做了自我介绍后,便请同学们依次上台跟大家认识。陈情觉得有点无聊,便拿出新买的手机跟李果打个招呼。李果对台上的同学很有兴趣,便没有留意手机上的消息。

陈情忽然灵机一动,便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条有偿询问:

九年前在x市x区一年轻妇女发生车祸死亡,有关知情人可联系手机178xxxxxxxx,提供有用信息者可获得10元谢金。

写完之后又担心自己掌握的消息有错,也许不是车祸不是在自己小区内呢,于是又重新编辑:

九年前在x市一年轻妇女发生意外死亡,有关知情人可联系邮箱182xxxxxxx@qq.,提供有用信息者可获得10元谢金。

考虑到恶意骚扰,便把手机号改成了邮箱。点击发布后,陈情心里一松。

抬头,正好看到班主任在看着自己:

“那位男生,轮到你了”

陈情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到讲台上,照本宣科地做了介绍后回到座位上,发现李果正盯着他,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李果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示意陈情打开手机。陈情点开qq,见李果那一栏有个红点,点进去见李果问他:

“你是被人换了灵魂吗?”

下面还有一张黑人问号。

陈情笑笑,回了个“no”的表情过去。

刚放下手机,下课铃便响起来了。

平常独来独往惯了,现在却要强迫自己与人交往,这样的变化让第一周显得有点漫长。学校周五四点半可以离校,走在回家的路上,陈情脚步显得有点轻松――他很少坐车。小时候是害怕不敢一个人坐车,现在是不喜欢,因为少了一种可以掌控自我的感觉。

回到家,直接往三楼走,看也不看醉鬼一样的父亲。最近以来,自己越来越讨厌父亲,看到他堕落的样子,觉得自己很瞧不起他。于是自己搬到了三楼,好在家里经常有人来打扰卫生,东西拿上来就可以住了。

有时候陈情想,虽然自己不知道爸爸经历过什么,可是为什么他就能那么堕落呢?我们来到世界上是应该快乐的不是吗?

现在陈情只想好好洗个澡睡觉,在学校是多人共用一个洗浴间,而卫生间就在旁边,每次想要洗澡的时候旁边都有人,陈情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只能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摸摸洗一下。

正当陈情准备睡觉的时候,那女人又来了,说了不久又开始吵起来了。这一次似乎比以往更加激烈。对话中听到他们说什么盘山医院、急救、对不起之类的话,不到30分钟,妇女摔门而去。

今晚注定无眠。

第二天下午两点,陈情是被饿醒的。做了些面食填饱肚子后,拿了顶帽子便出门了――去盘山医院看看。

靠着手机上的导航,左转右转后终于看到了刻着“盘山医院”几个大字的高楼。陈情刚准备进去,却看见门口停下来一辆车,一个眼熟的女人从里面下来,正是当初说自己是“野种”的那个女人。

几年前见过一次后,每次她来陈情都躲在房间里,后来背着书包在院子里也碰到过一次。

几年不见,没想到她变化那么大:头发已经白了差不多了,身材也显得有些臃肿。走起路来却依旧脚下生风。

陈情马上转过身把帽子戴上,然后紧紧跟随着女子进入医院。女子径直走向电梯,此时医院廖廖数人,陈情害怕对方怀疑,便只能停在拐弯处,待听到电梯声音后,才敢走出来,不久便看到电梯停在了12楼。

陈情按下了另一部电梯,到了12楼后发现这里都是vip病房。陈情拦住了过道上的一名护士,问道:

“我和姨妈刚才在电梯走散了,她穿着一件褐色的上衣,请问有看到她吗?”

护士指了指不远处的1206号房间,说道:

“应该是进去了那个房间。”说完进了电梯,丝毫没有注意到陈情的破绽:电梯又不挤,怎么会走散呢?

陈情轻声走到1206号房间,却发现房门紧闭,连一个窗口都没有。试着把耳朵贴到门上,也没有听到什么。于是他想到楼下咨询台打听一下。

陈情把帽檐向下压了一下,再次按下电梯。

“您好,我是1206房间的家属,请问房间的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好意思,基于我们医院的要求,我们不方便透露病人的任何信息”,护士特别加重了“任何”两个字,陈情也无法再问下去,道了声谢后往门口走去。

护士觉得很奇怪,一般人打听不到消息都是往房间走,怎么这个男生反而往外走?不过再怎么好奇,她也不敢说出来:能来这里看病的人非富即贵,她一个护士可惹不起。

陈情走出门口后,脱掉帽子,在手机上输入了“盘山医院”四个大字,官方的介绍廖廖,反而是下面网友的分享很多,陈情看了一下,说来说去也就是表达了这个医院是个“富豪才能来得起的医院”,陈情有点失望,关掉了手机开始往家走。

上了初中后,李果已经有了一对足以傲视同龄人的胸脯。荷尔蒙的鼓动下,李果越来越想向陈情表达自己的喜欢。于是她每天都再找机会接近陈情。

可青春期的迹象似乎没有表现在陈情身上,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陈情还迟钝得很,对于李果的喜欢没有丝毫反应。

自从在网上发布信息后,陈情每天都要检查几遍邮箱,消息发布几天后,终于有了一条回复。陈情心跳微微加快了些,深吸一口气后打开了阅读,两分钟后陈情按照对方留下的银行卡将10块转了过去。又给来信者回了信:

“那个小男孩或者女子有没有特殊的地方?”

完成这步之后陈情躺倒在床上,闭上眼回想着邮件里说的事:

大概九年前,在盛丰区的一家惠民超市外,发生了一起车祸,出事的是个25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当时一个两岁多的男孩正拉着女子过马路,突然从旁边驶过一辆面包车,直接把女子撞飞了。面包车肇事之后车速慢了一下,接着又快速离开了。

陈情一遍遍想象着女子惨死时的样子,直觉你就是自己的妈妈。

过了半小时,对方就回信了,写道:

那小男孩剃着光头。因为当时快冬天了,一个小男孩露着个光秃秃的脑袋挺稀奇的,便记住了。

但是对于自己是不是剃过光头,陈情没有印象。思索着父亲哪里会不会有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但又觉得不太可能,谁会留着一个有点怨恨的人的照片呢?但是也许会有合影吧。想到这陈情来到一楼,正好父亲不在,倒是真的巧。

他的房门大开着,陈情到院子里查看一遍后轻手轻脚进去了,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倒不是很紧张。

房间的一角里散落着七八个酒瓶,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卷着,被子是新的,但是看起来很脏,浅色的床单上还有一个显眼的液体的印迹。目光掠过这些,陈情走向窗边放着的桌子。

桌子有三个抽屉,但还是一眼就看出中间的才是要找的:许是因为经常打开,抽屉的把手显得很光滑。陈情压下心里的紧张,拉开了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叠照片。

陈情把照片都拿出来,一张张仔细看着:原来妈妈长这个样子,从此妈妈再也不是一个美丽的背影了。到了最后一张,是一个三口之家的合影,看到男孩的光头,陈情的心跳漏了半拍,翻过背面看了看日期:1991年10月24号。不正是九年前吗?

陈情掏出手机,把照片拍了下来,然后把照片码整齐,放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着思绪。

两天过得很快,又周一了,陈情不得不来到学校,他看得很清楚,无论九年前发生了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除了把事情搞清楚,其它的都不重要,都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所以自己需要按部就班学习。

为了宣扬所谓的自由、民主,周一早上放学的时候,班主任同意同学自由调换座位。班主任刚走出去,李果就拿着课本蹿到陈情旁边,要求跟他同桌,原来与陈情同桌的男生很爽快的答应了。

李果得偿所愿,心情好极了,似乎是开学来最好是一天。

不同于陈情的孤僻,李果在小学的人缘特别好,现在初中的班级里也有一帮小姐妹。每到课间的十分钟,小姐妹纷纷来到李果的座位旁边叽叽喳喳。

陈情很不习惯,对她们有一点冷脸,他不明白女生这种生物怎么话就那么多,是上辈子被人剪掉舌头了这辈子要把话都说完吗?陈情觉得无比郁闷。

一次陈情课间出去上个厕所,回来时发现他的位置被霸占了,看到她们有说有笑的也不好意思打断她们,只好期盼上课铃早点响。

“李果,为什么你们女生总有那么多的八卦可以聊?”

“不要指向我们女生,男生也聊八卦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哦?那男生都聊什么”陈情好奇问。

“聊足球篮球啊”

“那能算是八卦吗?”

“呃,好像不算,不过也不只是我们女生聒噪而已”李果知道陈情又想攻击她们聒噪。

“那你们每天聊那么火热不怕明天没有话题可聊吗?”陈情想,要是第二天无话可聊了岂不是很尴尬。

“不知道了,我们一直都有很多话可以说,没有经历过你说的情况。”李果停了一下继续说,“要是存在的话应该也不会尴尬吧,因为大家都很熟了。”

陈情觉得李果的这句话完全没有说服自己,熟人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就不会尴尬吗?陈情不知道了,他好像没有特别熟悉的人,李果算一下吧,好像也是唯一一个。陈情在脑海里想着和李果有没有过尴尬的情况,好像确实没有。

过了几分钟,他又问李果:“既然你们那么多的时间为什么不学习呢?”陈情知道高考的竞争是很激烈的,很多同龄人从小学就开始准备了。

“在不同的年龄填不同的欲壑,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年纪就应该多玩,再说高考远着呢。”李果答道。

想着以前的一些伙伴周末都被父母送去培训班,学习钢琴、跳舞之类的,李果心里不断摇头,本来在学校就没时间玩了,谁想到周末更加没有,自己偶尔想约她们出来玩都不行。

因此,当妈妈问她要不要报名培训班的时候,李果狠狠的摇头,生怕一个不坚定,妈妈就强迫她去。不过好在,爸爸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有时候说不过妈妈还能抱爸爸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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