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击打键盘的指尖在瑟瑟发抖。

“等我过来，夏雎！”

……

就在所有人都趋于混乱的时候。

星宫超市的监控室里，

夏雎刚刚苏醒过来，有一双湿热的手抚过她的额头，像是在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监控室很黑，夏雎极力睁大眼睛，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具体面貌看不出，只能看见他露出的一双，璀璨夺目的双眼，以及额头上的蝎子刺青。

夏雎抬手，冰凉的指尖划过他额头的刺青，她好像……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它……

后来一移开目光，她又看见地上躺着的几个人，看样子应该都是被他打晕过去的。

这男人把她的脸掰过来，逼她看向自己，他低低地笑道，“夏雎，外面很多人都在找你！估计现在明钦已经急得团团转了吧！”

夏雎受惊地问，“你是谁？”

他满脸得意，“我的名字是ulrica，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

“你是扫荡维尔特的那个……混账玩意儿。”

夏雎咬着唇瓣，唇瓣渐渐沁出血色。

再次看他时，她眼睛里都是恨意。

ulrica抚摸她的脸，动作温柔，目光却十分的凶狠，“维尔特已经是过去的战绩了，说实话我还很不解，怎么会有人还记得这件事，不光是记得，你还活了下来，谁给你的资格活下来的。”

夏雎眸色渐沉，“是你的老大，r。”

ulrica不以为然地挑眉，“只是暂时的老大而已。”

他表面上对r服服帖帖的，但心里一直都很不屑。

实在是身份使然，他不得不向一个能力不如自己的人低头。

夏雎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她愤怒不已，“绑架我，是你私自的行动还是r的命令。”

ulrica挥开她的手，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是r的命令，但其实我也很想玩玩那个警察，他看起来好像很聪明，也好像很有手段，更重要的是，你喜欢他，你也能牵动他的心。”

他提及明钦的时候，眼中都是兴奋。

夏雎绝口否认，“不是，我不喜欢他。”

她暗自移开目光，心里却止不住地心虚。

ulrica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他眸底兴致颇浓，“你完全可以骗我，但那个警察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来，到时候你二人就可以给我演一场生死大爱了，说不定我看了之后还会好好考虑怎么向r汇报你的情况。”

“你不要和他胡说八道。”

夏雎扬手给了他一耳光，ulrica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他阴戾戾地瞪着她，“黑白两道的人，怎么能在一起，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当年签下的生死状，谁敢背叛组织，谁就死。”

夏雎激动地反驳他，“我没有背叛r，明钦是因为老师，才会好好照顾我的，没了老师，我什么都算不上。”

uirica阴佞地说，“是崇肆夜吗？我可不相信明钦会听崇肆夜的话。”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想告诉你一句实话，r在忌惮你，忌惮的同时也很怨恨你，当初说好了，你是他的禁脔，现在呢，怎么倒是胳膊肘往外拐，还帮助警方破案，你是来干什么的？”

夏雎把头埋在双掌之中，她显得虚弱而憔悴，“我……我无能无力……我只是无能为力……”

ulrica只频频冷笑，“夏雎，你在强行改变你自己，是不是越来越嫌弃你这张脸了？我们可以再帮你换掉，然后再给你换个身份，把你从头到尾都包装一遍，你将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夏雎一口气拒绝了他，“我不换，我绝对不换，不要逼我……这次我宁愿死，我也不想害人了……”

她要爬起来。

ulrica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不得动弹半下。

他的神色格外阴冷，“那就都听我的。”

ulrica逼近她的眼，“我可以帮你编瞎话，蒙混过关，我是r的左眼，我口中所说的就是他能够看到的，换而言之，只要我什么都不说，你还可以照常谈恋爱，和谁谈都无所谓，还可以继续帮警察查案，随便你怎样玩都没有关系。”

夏雎冷冷地说，“那你一定有目的吧？”

“很简单。”ulrica打了个响指，意味深长地说，“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你要帮我杀人，除掉r手下的所有人。”

“我不杀人。”

夏雎毅然而然地拒绝了，她有自己的原则，这一点谁都不可以破坏。

大概是怕夏雎宁死也不肯帮他，他最终还是向她妥协，顺着她的意思来。

“也不是杀人，而是想方设法地除去那些人，随便你把他们送到医院里，还是送到监狱里，就算送到火葬场里也可以，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一定能办到的。”

夏雎目光薄凉，“那你又想干什么？”

ulrica咧着嘴，恶狠狠地说，“我要做老大，想一脚踢掉r，那就必须先坏掉他的肢体，比如说身为他右眼的，你的老师。”

夏雎眸光一闪。

ulrica轻轻地摸着她的头，语气无比轻柔，可是他那眼中，压根就没有一点情绪，即使他在笑着，还笑得很开心，“记住，只要你配合我，你就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夏雎讽刺他，“也能像正常人一样嫁人生子吗？”

“不知道，但你可以试一试，谁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ulrica自己都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怎么能向别人许诺未来。

可是眼下，为了除掉r，他就必须利用r最亲近的夏雎，偏偏夏雎又是个不稳定因素，要想她帮助自己，他片刻都不能松懈。

“见过明钦之后，我就会回去和r交差，但在这之前，你把这个拿去。”

说着，他就从一旁拿出了一个盒子，塞给了夏雎。

“这是什么？”

夏雎很嫌弃，她立即想扔掉，却被他阻止了。

ulrica意味深长地眯着双眼，“我害怕有人会再次催眠你，到时候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而这个设备发出的声音，可以阻止你被催眠。”

隔了很久，夏雎才收回了盒子，对他低头称谢，“谢谢。”

“谢什么，我的未来还捏在你手中……指望着你为我创造奇迹……”

ulrica格格地笑个不停。

夏雎捂着耳朵，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她很冷。

恍惚中，她又想起了维尔特大火燎原的那一天，几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在火海里来回穿梭。

她躲在一棵大树之后，有一个人似乎透过雄雄烈火看见了她。

那人朝她走来，用了一根绳索把她套牢了，然后他就把她抱起来了。

她挣扎着躲开那人的手，却一不小心扯开了他的面罩。

那是一张，小丑的脸。

丑陋而华丽，狰狞而妖魅。

那就是最初的r。

至今还留在她脑海中的就是这么一张脸，这一辈子，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