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子时了,却没想到林夜风屋内的灯火还未熄。可当她刚一踏入竹舍,那烛光也就灭了。
她简单地洗漱一番,也就睡下了。临睡时,媚倾的话又回荡在她耳边:“小云儿,你要与他硬拼是没有胜算的,只能智取。可是这智取也未必能成,你真的不要林夜风帮你吗?任务没有万无一失的,有时候你会在根本想不到的地方丧命。林夜风要是知道我帮你瞒着她,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怨我呢?你师父可是对你真好,你这样不领情不怕伤他的心?”
“正因为他是真的对我好,我才不能让他因为我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是这么对媚倾说的。
媚卿听后也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无奈地说:“你和林夜风真是冤家!”
是不是冤家她不清楚,但林夜风是她的师父,也是她喜欢的人。她不能让他为自己承担一切。
以前她心里只有复仇,但现在她必须要先保护林夜风,毕竟活着的人更重要!
云谣这些天除了必要的训练外,时间都用在了往牌匾上刻字的事情上。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回不来,所以给他留点儿念想也好。
“湘妃竹舍”四个字对云谣来说不难,她以前在家里玩得累了,闲着没事就练书法。全府上下没有人不夸她的字写得好的,篆、隶、楷、行、草她均有涉猎,楷书写得最好。这些都不是问题,她从未在匾上刻过字,这才是重点。
她听闻潇影对此了解一些,得空便去请教他。潇影自是喜不自胜,每天和风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说有个伴,但风述的性子淡泊,不爱说话,也是寂寞的。
但云谣的这些动作,林夜风是不知的,云谣没事就一个人去后山捧着那匾仔仔细细地刻,用的就是她那把泪痕,这把匕首的确是颇有灵性,到了她手中像是怎么用都顺手。
期间倾夏来找过她几次,发现她总是自顾自地刻木头,也不理她。自然有些生气,她对于云谣和她师父的计划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
最近和风述见面也多了起来,只不过风述还是那样惜字如金,但云谣却不似初见之时口舌伶俐,总是要跟他吵架,非得让风述也跟她生气不可。
五天过后,云谣把匾拿给林夜风的时候,他是吃了一惊的,他完全不知道她背着他在刻匾。
“师父,你觉得怎么样?”云谣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像在期待着他的夸奖。
林夜风不由地勾起嘴角柔和的弧度,她的字很娟秀、行云流水、浑如天成与这匾相得益彰,于是赞道:“好!”说罢亲自施展轻功把匾挂在了门上。
因得了师父的夸奖,云谣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说:“师父,后日我就要下山去执行任务了。明日我想和你一起好好看看这定月山的美景,好吗?”
林夜风想着,反正任务有他在,倒也不必太过紧张,遂说道:“好吧,就让你偷个懒!”
“嗯,师父最好了!”
自“竹舍”更名为“湘妃竹舍”后,所有人都笑,连林夜风自己的徒弟都嫌弃自己的师父品味太低,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事林夜风有所耳闻,倒是不甚在意。但云谣知道了后,却很不开心,把那些嚼舌根的都揍了一顿,实在打不过的也就算了!
不过听说那些云谣打不过的人,后来不知道被谁教训了,只能用“惨”字形容。此事一出,云谣立刻就知道了是谁动的手,便去找他问个明白。
看着靠在树干上的杜季榆,云谣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替我教训他们那群嘴上没边的,我不会反对,可是也太张扬了,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没什么,我只是看不得别人笑话林夜风,跟你没关系。”杜季榆似笑非笑,“这次的任务你要多多留心,别把命留在那儿了。我还等着你回来履行你的承诺呢!”
提起任务,云谣就没了精神:“这次的任务我要是回不来,你就去跟师父说我生前答应了你,相信他应该会替我履行承诺,所以你倒是不用担心。”
“哈哈!你倒是有趣,你以为其他人的话他会听?他不把我打出来就算是好事。”杜季榆笑笑,“你放心,林夜风这么宝贝你,怎么会让你有事?”
云谣只是笑着,却不接话。
“师父,师父,依风这次要去执行任务,我也想跟着一起去可以吗?”倾夏跑到媚卿身边撒娇。
媚卿看着机灵古怪的倾夏,笑说:“不行,你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务。”
“啊?!”不能和依风一起去,倾夏表示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