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自己院子里准备出去的慕斯闲,看着那前来辞谢的南宫瑾、苏祁二人,迎着那春日的暖阳,如一对璧人般相互扶持着。他知道自己,再也没了希望,可还是为她感到高兴:“好!我这就前去安排车辆……不过,以后每个月圆之夜,烦请苏姑娘莫要忘记来我府上,帮这位公子取那药引才是。”
南宫瑾和苏祁都拱手以谢,出了门去,坐上了那慕斯闲安排好的双驾马车,向那京城而去。
淳于珏躲在那慕斯闲房间的门后,悄悄看着那苏祁搀扶着南宫瑾,缓缓走出院门的背影,心下的失落感重了三分,他很想追出去拦住她,可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谜团,需要一一解开,他相信,聪慧细致如她,一定会发现,这次刺杀,真的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希望她能原谅他,原谅蝶舞……
淳于珏唤来了身边的东一和东二,让他们赶紧循着那马车的踪迹,前往打探确认,上次那林间的蒙面人,是否就是那南宫瑾手下。马车正循着那弯曲的小道蜿蜒而去,南宫瑾因着这一番折腾,已是昏昏欲睡,苏祁将他的脑袋,枕着自己的肩膀,浑然不知已被人跟踪……
眼下,淳于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东丝国宫内,早已乱作一锅。本该上朝的时辰,一帮群臣却没有等来那狐狸一般狡诈的君主,只有那同样老奸巨猾却状似弥陀般笑眯着眼睛的内侍张公公,不紧不慢地在群臣等得快要失去耐心却不敢交头接耳地时候,终于从那平时圣上早朝的那扇暗门里,屁颠屁颠地满面交集状地,走了出来,那右手里持着的拂尘,松松地搭在那左臂的臂肘弯里,随着他的每一步走动不停地晃悠着。
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心里都寻思着,今日怎地并未听见那张公公宣号:“圣上驾到!”就只见着这张公公一人?众人中有那胆大的,如那萧云邈和那昌平侯等人,早已抬眼望去,却还是未见那淳于珏的身影,心下纳闷之际,却听得那张公公竟是清了清嗓子,口呼:“圣旨到!众臣接旨!”
众人虽心下忐忑,但面上却都赶紧毕恭毕敬山呼万岁,跪下接旨,这才得知,原来竟是那圣上昨夜突发疾病,需要静养,明日起将先由奉旨回京休养的恒王监政摄国,至于圣上何时上朝,需视病情再定。
短短两句话,却是宣布了三个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惊雷般振聋发聩的消息:一是那昨日还生龙活虎的淳于珏,不知何因,竟然病得不能上朝?二是那三年前被贬外放的恒王,上个月才听说在年底前出了事故昏迷不醒,而且似乎那前往其封地狩猎的萧国公也受累丢了性命,此事尚未有着落。况且近来也未听说那恒王何时获宣召回京,怎生这次,竟是被那圣上委以重任,居然摄政监国了?三是这圣上不知到底何事,居然连这摄政监国的时期,到底间到何时,居然也没个准信?
有那消息灵通的,接旨跪退出了那正殿之门,便开始在那里窃窃私语。因为据说,那南珠国,现在也是因着那南珠国国君病重,已经由那瑞王当了快三个月的摄政王了……
还有人说,如今那北金国的拓拔三王子刚娶了那月妃的表妹秦采薇为妃,而那月妃的嫡亲弟弟,那最近因丧妻而丁忧在家的江白石,可是要迎娶那原来北金国的拓拔长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南珠国幼公主南宫雪盈为妻……
更有人说,最近那西玉国新掌权没有几个月的新国君欧阳恪,据说最近也已出发,正在前往东丝国京城的路上,说是要来求娶东丝的一位公主……
如此看来,这东土大溟天下四国之间本来就很微妙的平衡,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打破了那好不容易维持了十年不到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