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转身看了看刚开始很精致现在很狼狈的女人，觉得她有点眼熟，好像就是那天晚上ktv包厢里的那个女人，秦小也不想确定究竟是不是，反正现在都一样了。

秦小看了看吃瓜群众，觉得她应该对吃瓜群众负责，毕竟人家都是来送还是上学的，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站在这里又是围观又是讨论的，总要给他们一个结果。

秦小挽着丁丝荣大声说：“耽误各位叔叔阿姨送孩子了，就是我妈的老公嫖娼不小心用了被扎眼的小雨衣惹了点麻烦。也没什么好看的，老少爷们儿都散了吧。”

吃瓜群众愣了一下后哄堂大笑。

秦小在莫名其妙失去了于婧之后选择失去了罗耀，在那之后她不知道今天失去了什么，秦小把卡塞进了丁丝荣手里，挽起丁丝荣的胳膊想尽快走出人群远离这里。

既然她坠入了悬崖底，那就再拉个垫背的吧，不然万一摔不死，岂不是很寂寞。

路过那个小酱油的时候，小酱油被吓的躲了一下，秦小没想打他，他一定比秦小难受百倍，不管他以前活的多光鲜，现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了，都知道他不过是个私生子。

“秦小。”秦舫山喊了一声，声音压抑，但秦小离的近还是清晰的听见了，这次她没应声。

秦舫山多少年没有这么叫过她了？他总是很温柔地叫她小小，小小，小小。

以后秦舫山就是秦舫山，和秦小的关系就只是秦小妈妈的老公，不再是她爸爸了。

剩下的秦小就懒得再看了，秦舫山什么表情？妓、女什么表情？酱油什么表情？

秦小只知道丁丝荣的手在抖还有胳膊也在抖，应该是全身都是发抖的，跟踩了电门一样，也许是她自己在发抖吧。

秦小很想潇洒点，就跟刚才一样镇静地伸手要卡，镇静地冷嘲热讽指桑骂槐。

现在她的镇静就像没了气的气球，干瘪发皱只能扔了。

丁丝荣拍了拍秦小挽着她胳膊的手，然后说：“走，去给你租间房子去。”

“嗯？什么？”秦小没听清，原来一直是她在发抖。

“去给你租房子啊，不是要上高中了吗，听说你们学校宿舍条件不好，咱们去给你租个好的，你好好学习，将来考上重点大学，一定要考上。”丁丝荣说到重点大学的时候咬字特别的重，好像只要这样说秦小就可以考上。

秦小没想到丁丝荣可以在刚目睹了自己老公出轨，而且还带着小三和私生子开着名车招摇过市之后还可以这么镇静地和她讨论学校宿舍的问题。

秦小理解无能，跟不上丁丝荣的如上了高速的思路，这简直是火箭一样的思路啊，转的太快啦。

后来秦小才知道，实际上丁丝荣早就知道秦舫山出轨的事情了，只是她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摊牌，是当着她宝贝女儿秦小的面，秦小愣住的那个时刻，丁丝荣觉得秦小被狠狠地伤害了。

秦舫山对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但是他让宝贝闺女受委屈就不行。

作为一个母亲，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气的发抖还担心她发现，秦小那一刻的隐忍和慌乱都像刀一样剜她的心。

秦小挽着丁丝荣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以后的世界就剩下她和丁丝荣了，这样挺好。

今天报到是不可能了，秦小和丁丝荣找了家饭店大吃了一顿，然后转悠着在附近给秦小找房子。

秦小应该是到班里上课最晚的一个，教室里学生的座位已经排好，名单就贴在门口，其实不看名单也可以的，教室里已经坐满，只有一个位置上没人。

秦小瞥了一眼名单就直接进教室坐在了那个空着的座位上。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应该没人认出来她在前天那件疯狂的事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秦小进去的时候教室里短暂的安静了几秒钟，在秦小低着头直奔座位的时候教室重新变得热闹起来，老师还没来或者是来过了，这里跟菜市场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菜和叫卖声。

秦小很奇怪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话要讲，明明都是不认识的，怎么会有这么多话要讲，如果是认识的人，又怎么会还有那么多话呢，以前和将来要讲的话都留到今天了吗？

秦小心里正在纳闷呢，胳膊就被点了一下。

秦小没有回答，她没有结交朋友的打算，所以认识就没有必要了，她装作不知道。

但是很快她的胳膊又被点了一下，这次的力道显然比刚才的要大些。

秦小很想继续装不知道，但是这个一直点她胳膊的人没有放弃。

“你叫什么名字？”旁边原来是个女生。

“秦小。”秦小头也没抬，也没看是谁点的她胳膊。

“我叫张婷婷。以前在十六中，你是哪个初中升过来的？”张婷婷很兴奋地做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