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芷后退两步，防备道：“你是谁？你又想把我卖给谁？”

叶空青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她的话里信息量太大，而且是他不敢深究的信息，短短几秒钟内，他的情绪由震惊到愤怒再到遏制不住的悔和疼，他像被钉在了原地，竟是一下都动弹不得。

江远帆率先反应过来，他强压住内心的恐惧，抖着手想牵住她，还未碰到她，叶白芷就猛地跳开，镇静而冰冷，嗓音却带着些哭腔，“刑法第359条第2款规定，组织未成年人卖|淫，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叶空青心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他双目慢慢充血，她在身边这两年，他从未关心过那八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他也不敢想。一场酒醉将他小心粉饰的太平撕裂开来，逼着他去正视这一切，推着他去看她的磨难伤痛和他的累累罪行。

他双目赤红，小燕和宋南星已缩在角落不敢说话，段漾低着头看不清情绪，江远帆脸色发白，大家都沉默着，确切地说是，震惊害怕。

叶空青漾开一个笑，眉眼灼目耀眼，只有微微沙哑的嗓音宣示了他的悲与恨。

“姐，我是苏寻。”他最痛恨的称谓，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叶白芷愣了愣，箭步走上前，紧紧攥着他的手，喜出望外，“呀！你怎么来了？”她眼中闪着亮光，脸涨得通红，小声说：“你不生气了？”

叶空青赶紧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痛感，两只纯黑的眼瞳带着柔和的光，“我没生你的气。”

他说，“跟我回家吧。”冷漠的少年用尽所有的温柔。

她说，“好呀。”

最后，叶白芷紧抓着叶空青的衣袖沉沉睡过去，叶空青摸了摸她额头的碎发，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